她的語氣自然得像之前一樣：“你去幫我拿好不好。”
“好。”東籬柔聲應下，商量道：“那你去房間等我，好不好。”
他們的房間在靠近樓梯的一邊。
黎悠然看了看那個拐角盡頭的房間，收回了視線：“好。”
她很想握住東籬的手，說她看到了一個孕婦，想問是不是你姐姐，想問是不是東堇。
但是她也怕，完全不知道怎麼去麵對東堇。她把一切都忘了，那東堇呢？她還記得自己點了一把火，差點把她埋在火海裏的事兒嗎？
東籬看著黎悠然進了房間，這才往樓下走去，一邊給那個小群發了條微信——小然應該看到阿姐了。
蘇洛：然然的狀態還好嗎？
東堇：！！！這麼快？
東籬倒了杯水：有些失魂落魄，但是沒有出現氣喘，偏頭痛的症狀，我待會再觀察一下。
蘇洛：那就還好。
黎承宇：證明阿姐真的想通一些了。
蘇洛：這段時間，家人都剛好在身邊，而白姨一直也很疼愛然然，她都看在眼裏的。
東籬：嗯，蘇洛很了解小然。
他把手機放下，拿著水往樓上走去，推門而進，果然黎悠然還是保持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東籬將水遞到了她嘴邊：“小然，水。”
黎悠然恍惚了一下，仿佛東籬的臉都模糊了兩三分，回過神來後，扶著他遞杯子的手，順勢抿了幾口。
東籬一邊找著話題：“明天叔叔的案子，就要開庭了。”
黎悠然愣了一下：“這麼快？”
不對。
其實也不快，在東籬他們回北京前就在準備了，如今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
“嗯，雖然還沒有抓到餘文中，但是根據叔叔所說，卓叔他們找回了一份視頻，可用。”他放下杯子，直接在毛毯坐下，抬頭看著黎悠然。
黎悠然也低著頭看他，視線對上同時，他們同時脫口而去。
“小然……”
“東籬……”
東籬愣了一下，輕笑了幾聲，抬手拉著她，也過來地上坐下：“小然想說什麼？”
黎悠然抓住了他要往回收的手，順勢在他掌心蹭了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東籬的心兀自疼了一下，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聲音有些沙啞：“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不許說對不起，當真想說，就說換成我喜歡你。”
黎悠然笑了一下，雖然臉色還是難看，卻有了開玩笑的精神：“三個字換四個字，虧了啊。”
“那換……”
黎悠然忽然傾身過去，親了下他的嘴角，東籬剩下的所有話語都被打散。
“換成，我愛你吧。”黎悠然那雙這幾天一直帶著水霧的眼睛終於大亮。她一字一頓道：“東籬，我愛你。”
即使很難麵對，但真的不是刻意要躲你；我也有在努力，很努力得去克服那份心理陰影，因為不想讓你夾在中間，不想讓你如此的小心翼翼。
東籬隻覺得自己的心頓了一下，像是少了幾拍，隨後瘋狂的跳了起來。
她的語氣自然得像之前一樣：“你去幫我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