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醫生打了營養液，此時的黎衡遠比他剛醒來時精神多了。他抬手摸了摸黎悠然的頭，又看向一直在忍住自己情緒的黎承宇。
“抱歉，我讓你們受累了。”黎衡遠對他們的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黎悠然的視線瞬間便被眼淚模糊了，她用力地搖了搖頭，但卻想一個終於找到依靠的孩子般，委屈地隻想哭一場，說不出任何話語。
黎承宇則是眨了眨眼，但卻還是控製不住眼淚流了下來。他也蹲了下來，握住黎衡遠的手，努力的勾了勾嘴角，但卻聲音還是哽咽著：“父親，是我很抱歉，沒能保護你們。”
黎衡遠倒下之前，是他們的全世界。從未因為任何事情憂心過的徐落，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黎悠然，剛要出國留學的黎承宇。
他剛剛從徐落那裏知道他昏迷了大半年後，他簡直不能想象，這半年裏，他的妻子，他的兒女都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黎衡遠艱難地反手握住黎承宇的手：“乖……乖孩子，你做的很好了。”他看著埋頭在自己手臂裏的黎悠然：“小然，不哭，難道我醒了，不是件開心事嗎？”
黎衡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得輕鬆自然。
黎悠然蒙聲“嗯”了一聲，過了許久，終於把眼淚止住了，這才抬起頭，對黎衡遠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我聽你老媽說，你們現在在調查我的合作夥伴？”黎衡遠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先告訴他們。
“父親。”黎承宇摁住了他的手：“醫生說您要先休息，我們改天再說這件事好嗎。”
黎悠然讚同地點了點頭：“沒什麼是比您的健康更重要的，咋們明天再說也行。”
黎衡遠費勁地扯出一個笑容：“哪裏就這麼脆弱了，我先把我知道的和你們說一說，說不定有幫助呢？”
黎承宇道：“我們已經找到是餘文中在背後操控假藥鏈的事了，也知道是他將您推下了樓梯，其他的，咋們以後再說？”
“推下樓梯……那裏有個監控。”黎衡遠卻是順勢說了下去，隻是說幾個字就要停一會兒：“不過……按照他的性子，監控……監控應該……已經被毀了。”
“父親……”黎悠然不讚成他繼續回憶下去了：“咱們先休息休息，再說，好嘛？”
黎衡遠終於不再逞強，長歎了一句：“睡了……睡了太久……太久了……”
黎承宇鬆了口氣，生怕他太過勉強自己，反而傷了自己。
“父親再睡會，待會我們喊你吃飯，好不好。”黎悠然看著他那沉重的眼皮，半哄著。
黎衡遠眼看就要睡著了，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掙紮著提起了精神，拉住了黎承宇的手。
黎承宇：“父親？”
黎衡遠：“隻要……隻要是你喜歡的……就好……”
黎承宇沒大反應過來，卻又聽到黎衡遠越來越弱的聲音響起：“不論……不論男女……”
剛剛醫生打了營養液，此時的黎衡遠比他剛醒來時精神多了。他抬手摸了摸黎悠然的頭，又看向一直在忍住自己情緒的黎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