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蓉卻沒有放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薛蓉的力氣大了很多。很快他就明白了,不是薛蓉變強了,而是他變弱了。
薛蓉一下就將他推開,孟公子的腿磕在桌角上,發現自己也全身乏力。
他和薛晴一樣都中了熏香,剛剛爭鬥時他之所以還比薛晴力氣大,純粹是男性身體上的優勢罷了。
薛蓉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想要成全你嗎?”她端起酒杯澆滅了香爐,渺渺青煙消散不見。
“你這個!你利用我!你要幹什麼!”孟彧胤大罵,可是那聲音極其輕,輕到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
薛蓉不再搭理他,而是走向薛晴:“姐姐,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就連想喊人,都沒有力氣?”
薛晴瞪著她,無力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薛蓉從袖中拿出一包藥來,展示給她看,“你瞧啊,這才是孟公子叫我準備的藥呢,你實話說了吧,是不是你陷害了六王爺。不交代的話,我就讓你和他共度良宵。姐姐可知道這藥可以克製麻沸散麼?我要是單給他喝了這藥,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景呢?”
薛蓉變的不擇手段,而她的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六王爺。
薛晴鎮定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好心幫你們傳話送信,怎知道他會被國師盯上。你要是為了這件事冤枉我,我也無話可說了。”
薛蓉才不信呢,“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巧合的事!所有的都被你剛好趕上了!是不是你主動引誘六王爺,騙他前來見我!是不是你主動給國師通風報信,你們聯手設局陷害六王爺,是不是這樣!”
薛蓉將藥粉深塞入貼身衣服裏,接著伸手扼住薛晴的,厲聲質問。
薛晴從薛蓉的眼睛裏看到仇恨,如果說以前她連累家族都是自私和愚蠢,現在就是是非不分,典型的反派人設。
薛晴心中有一絲寒涼,艱難的勸說道,“傻妹妹……你可以為六王爺舍掉親情,可以為六王赴死,而六王爺終究隻是把妹妹當成一個棋子……對妹妹來說,六王爺是……唯一,而對六王爺來說,妹妹隻是萬千之一……”
“你住口!”薛蓉看著薛晴盯著自己,心裏極不舒服。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她手下的力氣更大了。“快說,六王爺被抓是不是和你有關?你既然能把他抓起來,是不是也能幫我救救他!”
薛晴不說話,假意翻白眼要暈厥過去,薛蓉膽怯,連忙鬆開了。
薛晴咳嗽起來,無力的手艱難道,“我現在說和我沒關,你能信嗎?六王爺再怎麼說也是有權勢人,他若真心待你,能把你從這牢籠裏帶出,姐姐自然高興,怎麼會和國師串通起來害你。姐姐理解你腦子裏都是六王爺,再碰上這麼多巧合,你這麼對我,我也不怪你。”
薛蓉聽薛晴一番言語,眼神難受的飄忽。
薛晴又說:“但你想想我怎麼可能幫你救人呢!你我現在都是落難人,自身都難保啊。我要是真有那個能力,我早就把大哥救下來了!”
薛蓉聽的動容,捂臉哭了起來。薛晴看薛蓉自己沉浸在傷心情緒裏,緩緩地挪動身體往門的方向而去。
另一邊,孟彧胤躺在地上聽了全程,此時害怕消散,他就隻想笑。薛蓉這算計倒是挺猛的,可惜鬧了半天隻是為了問這麼點事兒,而去狗屁都沒問出來。
對了,剛剛薛蓉說什麼來著?要下藥給他,讓他倆?
想到此,孟彧胤就道,“薛二小姐,你再哭下去你姐姐可就跑了。”
薛蓉驚訝抬頭,而薛晴瞧著孟彧胤的眼神也滿是殺意。
就在此時,門忽然砰地一聲被踹開了,竟然是幾個官兵正站在門口。徐娘陪著笑跟在後頭,“各位爺,慢著點,這一定是有誤會——”
她的話戛然而止,屋裏屋外的幾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徐娘詫異,目光落在唯一還站著的薛蓉身上,再聯想她一身丫鬟裝扮,不好的預想在徐娘心中浮現。
難道……這賤丫頭又惹事了!
為首的官兵先反應過來,衝後頭擺擺手道,“行了,都帶走。”
幾人如魚貫入,把薛晴和孟彧胤都架起來一同往外帶,薛蓉是比較生龍活虎的,她驚訝的追問,“幹什麼?我犯了什麼法?為什麼抓我啊!”
徐娘咬牙看著人被帶走,心裏慌得不行。薛蓉她不心疼,可薛晴現在是她的聚寶盆啊。徐娘有心想要阻攔一番,但想想那為首的官兵說自己是奉了國師的命令前來,立刻就沒了氣焰。
罷了,薛晴頭一回都好好的從國師手底下活過來了,這次應該也沒事。
……
三人被帶,一路壓到地牢門口。薛晴和薛蓉在一裏,她身上的藥效已經散了大半。人家要她下車就下要她往前走就往前走,老老實實的。不過薛蓉被嚇壞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完全不複掐人時候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