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烈陽炙烤著柏油路,在烈日的暴曬下地麵的溫度足足有五六十度。
站在S市的大馬路上,劉楓嘴裏滴估著:“他媽的,死肥豬,老子死命的往這趕,水都沒來的及喝一口還怪老子送水慢;下次老子最後一個送你家,渴死你這頭死肥豬。”
忿忿地發泄完心裏的不滿他伸出黝黑的手從屁股後的口袋裏拽出那頂皺巴巴的黃色遮陽帽扣在了頭上。
劉楓是這個城市裏一名普通的送水工。他口裏的“死肥豬”是他送水眾多客戶裏的一個,也是格外受劉楓特殊“問候”的一個。
當時劉楓已經把上午的客戶送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家金融公司和肥豬的廣告裝潢店。由於那家金融公司較遠劉楓計劃著先把這家公司的水送了,回來時順路再去肥豬的店裏。
也怪劉楓他自己,給那家金融公司送完水後他乘電梯到一樓準備回去。下到一樓大廳,電梯門開的一瞬間一股令人身心愜意的涼風徐徐吹來。“城市人真他媽的會享受”,看了一眼兩個角落裏的空調他在心裏罵到。
不過當他看到靠牆供來客休息的沙發時他心裏有了另外一個主意:老子也要享受享受,死肥豬的水我呆會兒再送,不如現在就在這裏先休息一下,吹吹冷風。
劉楓愜意的靠在沙發上,眯著雙眼。在這個S市乃至華南幾乎最大的金融公司的大廳裏,他學著城市人的模樣慢慢悠悠地從浸滿汗漬的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門口正有一雙目光注視著他。
當劉楓舒服地吐出一個煙圈時,目光的主人也站到了他的跟前:
“先生,大廳裏不準吸煙,要抽煙請您到外麵去”。
劉楓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對努力克製著怒意的眼睛,裏麵夾雜著一絲的嘲弄與不屑,眼睛的主人原來是門口的保安。
“噢,是嗎!?那能請你解釋一下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的嗎?”劉楓說完努努嘴示意了一下前方的煙灰缸。
保安知道理虧,因為平時也經常有一些老板經理模樣的人坐在那裏抽著煙吹牛聊天。保安最恨的就是這些個所謂的上層人士,因為這麼些個人經常對他們保安吆五喝六的,這些人最不把他們保安當人看。但這樣的人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們見了這些老板模樣的人就會忙不迭的點頭哈腰的去問好,但這樣的獻殷勤也換不來那些老板的正眼瞧上一瞧。
劉楓當然也知道眼前這個保安是在有意為難自己,但他天天奔波在這個城市,像這種事這種人見的多了。他瞥了保安一眼,然後像大老板一樣抬起雙腿直接把兩隻腳放在了玻璃桌上,那雙裂口的皮鞋底上還粘著兩片菜葉。
保安一見劉楓這般姿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平時受那些人模狗樣老板的氣也就罷了,如今一個送水的人也敢在他麵前這樣放肆,對付這種下層的送水工他是不會客氣的。但畢竟這是在公司,而且是在華南名氣很響的公司,他似乎這知道處理這件是關乎公司的形像,隻好暫時壓一壓心頭的火氣,他昂首對劉楓道:
“先生,我們這裏等會有客戶過來,請您先回避一下好嗎?”保安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一個謊。
“哦?是嗎!現在快十二點了要下班了還會有客人來?”劉楓一眼看透了保安的心思。
保安也不省事:“先生,我們老板和客人約好了吃飯,現在這個點正是時候”。
“哦!那好吧,我走”劉楓站起身,兩片菜葉赫然留在了桌子上。
保安皺了一下眉,眼睛裏還是閃出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劉楓當然知道保安在騙他,不過他本來就是打算休息一支煙的功夫,因為肥豬公司的水他還沒送。再者,他公司的小孫打電話說幫他找到了一家出租房,今天中午要過去看房子。在他眼裏保安就是隻看門狗,因為工作的關係他沒少受過保安的氣。像這樣的保安劉楓也懶的和他計較,不過也不能這樣向對方示弱,他決定戲弄一下對方,他邊起身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