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還是反駁道:“那是因為吳家在不停地施壓。”
王氏卻點頭:“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吳家最近動作頻頻,朝堂上的行事作風更是十分高調,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柳家的低調。若是柳花溟真的倒了,對於柳家絕對是一場重大的打擊,那麼,柳家為什麼還沒有反擊呢?總不能是心甘情願被人打壓吧?”
大理寺卿想了想:“也許是柳花溟病重,柳家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王氏搖了搖頭:“我倒不這麼覺得,太子妃一直有太醫精心調養身體,便是鬱結於心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藥石無醫了。而玄花閣卻在此時出品了養顏去皺膏,這玄花閣是太子妃的妹妹柳沐淋在打理,那這種養顏去皺膏是太子妃研製的也未必不可能,畢竟太子妃還是當年的醫舉狀元,是五品醫官。玄花閣甫一出現便有人拿太子妃和玄花閣背後之人比較,若是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如果養顏去皺膏真的是太子妃研製的,那太子妃重病的消息想來也並不可靠。那麼此時柳家越是低調,日後的反撲也就越猛烈。”
大理寺卿一下子聽到這麼多讓人震驚地消息,一時有點接受無能:“這還隻是你的猜測。”
王氏點頭,顯得很理智,顯然把這件事翻來覆去想過很多遍了:“的確隻是猜測。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有幾分把握,甚至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這個猜測,這真是越想越令人心驚。可我還是想同夫君你商議一下,我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直覺在告訴我,這最不可思議的猜測也許才是事情的真相。而我們一旦站錯了隊,可能便會淪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落得萬劫不複。”
大理寺卿也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夫人,你容我想想。”
王氏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家夫君說想想就真的會非常認真地想,這證明自己的話已經成功了一半。而之前大理寺卿沒能注意到這些,可能也是因為對後院關注不夠,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沒有太多考量,而王氏身為一個女人,卻最先從這一點看到了奇怪之處,而越是思量就發現了越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這才急急忙忙趕來勸自己夫君改變主意,盡早脫離吳海含的隊伍。
而且單說吳側妃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可能也成不了大器,一國之母哪裏是好當的,僅靠著男人的恩寵可不行。妾室還能靠爭寵過日子,正妻卻必須有正妻該有的樣子。而吳側妃性格偏激,心胸狹隘,就算他們跟著吳側妃,可能最後也落不到什麼好處。而如今想要巴結吳家的人數不勝數,他們也拔不得頭籌,倒不如此刻搏一搏,選擇出於下風的柳家,若是成了便是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再者,王氏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柳花溟絕不會輕易倒下的。
而護軍參領的夫人盧氏回到家第一件事也是找自家老爺,不過方法就沒有王氏這麼溫和了。盧氏一進門,護軍參領便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一個一米九的大漢滿臉大狗狗求摸頭的表情還真是讓人沒眼看,不過府上的下人們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場景了,各個見怪不怪地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看不到自家平時吼聲像打雷的老爺這麼沒臉沒皮的樣子:“夫人,你回來啦?累不累啊?要不要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