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帶著兩個人快步出了府衙,臉上還掛著笑意,從今以後他們便不再是囚犯、罪人,是官府的捕快!
“府衙後院的東廂房和西廂房還是空著的,各有五間空房,下午你們收拾收拾,自己再置辦點生活物品。”沈末隨手朝著王恩扔過去了四兩銀子,磚頭對著剩下的七個人囑咐道。
雖然說沈末的四周還有四間空院子,可是於情於理都不能讓他們住下,這些房間是留給周權他們三個的,而且按照齊國禮法,捕快這種無品階的官吏是不能去住官府的內宅的。
沒多長時間陳虎手裏拎著烤鴨和魚肉,身後的兩個人也是一個抱著酒,一個拿著菜和主食,三個人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沈末的小院子裏早就擺好了桌椅,待陳虎三個人將酒菜擺上桌後,眾人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不過隻有王恩和沈末兩個人不怎麼下筷,不是不餓,是因為手速實在沒這些大半年沒沾過葷腥的人下手快。
“沈大人別...別客氣。”王恩訕訕地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他,客氣了一句。
沈末靠近王恩低聲說了幾句話之後,以肚子疼為由,施施然離開了宴席。
走之前,王恩看向沈末的時候,麵露急切之色,剛剛沈末和他說,張誌慘死在趙大雄府上的地室裏,他的家眷肯定還不知道,自己突襲過去,控製住他的家眷,從他們的口中撬一些張誌是否偷盜府庫的事實。
沈末在從王恩口中得知張誌的家後,一路狂奔,就是希望趕在那個天下第一瓢客前麵到達張府,之前被獲得堆積如山的錢糧的喜悅所衝昏頭腦,後來又因為陳虎他們的事情把張誌給忘了,現在才像起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
一路之上所見之家隱隱有饑餓啃食野菜者,就連嶺安府都這樣了,那治下的三縣呢?百姓吃樹皮?再然後呢?易子而食?
大齊的賦稅雖然不高,但是耐不住連年的邊境戰爭啊,官員一次次的搜刮軍餉,或許出不了幾十年,大齊就會爆發農民起義了。
等到沈末到達張府門前的時候,大門敞開,府中隱隱有些血腥味,沈末站在門前心裏咯噔一聲,心下知道或許天下第一瓢客還是比自己快了一步,邁步就往府內走去。
走進張府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路道兩邊的草叢裏扔著的屍體,有丫鬟、有男丁。
沈末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張府裏四處搜尋著天下第一瓢客的蹤跡,直到推開一道房門,抬頭便看見一男一女縮在被子裏,沈末上前探了探兩個人的鼻息,都已經涼透了。
女子大約有個三十歲左右,看她身上的首飾應該是張誌遠的妻或者妾吧。另外那個男的看樣子和手就知道是仆役之類的,兩個人在幹什麼自然不言而喻,死之前都還是緊緊相擁著。
唉,張誌啊張誌,都死了你老婆還要給你戴上一頂碧綠碧綠的小帽子。
就當沈末一臉失望的從房間裏出來,感覺到毫無頭緒的時候,從地下傳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音。
沈末當機立斷,從空間戒指裏麵拿出一把金劍,凝聚靈力,鏈接上神識,猛的劈出一道金色劍氣。
金色的劍氣劈砍在石頭地板上,方圓兩丈的地板直接龜裂成碎石子,入土四尺,仍不見有地室出現。
沈末收回金劍,疑惑的朝著四周望了望,難不成是自己聽錯了?
正當沈末捉摸不定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葫蘆的屁股正在草叢裏緩慢的移動著。
沈末眼前一亮,這不就是要找的天下第一瓢客嗎?想也不想,沈末一道劍氣劈砍過去,這次的劍氣比起剛剛的小了很多,可是威力絲毫不容小覷。
金色劍氣由正麵直攻正麵的草叢,而另外四道氣劍則是由上、左、右、後四個方向分別截殺而去的,這次我看你天下第一瓢客你怎麼逃!
當沈末發出的金色劍氣剛一刺進那片草叢之中時,沈末已經施展出影襲術,遁入進自己的影子之中。
五道劍氣相撞,那片地方轟然炸裂,雜草、碎石滿天飛,草叢裏根本沒有天下第一瓢客,那隻葫蘆也隻是個普通的葫蘆,隻是一個引誘沈末的魚餌。
沈末遁入影子之中後,迅速離開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拉開了足足有兩三丈的距離這才停了下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而在剛剛沈末所站著的地方,有著一個青衣少年,渾身是血,麵容猙獰,左手從手腕處被人齊根斬斷,包紮好的傷口處還在絲絲滲著鮮血,右手拿著一個瓢,正怨毒的盯著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