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娣聽到他的話,白皙俊美的臉龐瞬間落下一片寒霜,目光毫無波動的看著他們,道:“聽說你三日跟北王打起來了?”
聽到他的問話,閻君山一邊接過赤練遞來的紅豔花瓣,一邊眉頭微皺道:“那混蛋?!我確實跟他交過手,那隻在受傷之前,不過現在我痊愈了,卻沒有遇到機會...”
說著,他將手中的彼岸花花瓣送給鍾傾城,繼續道:“可惜,那廝通敵叛國已經逃到大夏國境了,我恐怕沒有機會取他狗命了!”
“什麼?洛熙濯通敵叛國了?”聽到這個最新消息,洛昭娣不禁一愣,緊接著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身為北境之王的王叔,居然會投敵....
對於這個問題,閻君山沒有更多的做出解釋,以對方的身份,隻要出客棧在城內隨便一打聽,便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更何況,女帝陛下已經來到應原郡,等他們叔侄見麵,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不待他開口回答,一旁接過彼岸花的鍾傾城,正雙手捧著一片猶如瑪瑙翡翠一般的花瓣,怔怔出神,道:“真的是彼岸花,而且還是最新鮮的花朵,觀其花瓣脈絡內流轉的充盈靈氣,這恐怕是一株剛剛掉落,還沒有流逝的花簇...”
隨即她抬眼,目光灼灼的盯著閻君山,仿佛要將對方看透一般。
她身為藥王峰的人,心底十分清楚彼岸花的來曆,一朵來自幽冥之地的亡魂之花,以人世間的環境根本不足以它的生長與繁衍。
“你是怎麼得到這片花瓣的?在哪裏?還有沒有多餘的花?”她狂喜的注視著對方。
“鍾醫仙,再下在怎麼得到的花朵,不需要我想你詳細的解釋吧!”
聞言,閻君山摸了摸鼻子,有點困倦的解釋道:“更何況,這個問題我也難得解釋,隻要天明之後,你在城中隨便打聽一下,你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經過這些時日的折騰,他還沒有正經的休息一番,想到不久之後還要去麵見那大虞女帝,接受什麼封賞,他便感到一陣困意快速襲來。
思量著等天色完全大明,到日上三竿之時,還有一些時辰,他就張大著嘴巴,連連打著哈欠,想摟著嬌美人睡個愜意的回籠覺。
鍾傾城微微皺了眉頭,她看出了對方有退客之意,不由十分識趣的站起身子,連忙將手中之物放在隨身攜帶的藥饢轉給你,收好寶貝後,她微微一笑,行禮道:“看閻公子大病初愈,滿臉困倦之意,那小女子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再下告退!”
微微一抱拳行禮之後,她便領著躍躍欲試的小郎中向屋外走去。
......
晌午之時,原本寂寥的應原城街道,此時卻熱鬧非常,車水馬龍,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仿佛不久前的天災鼠疫從未發生過一般,一掃而空。
凡是曾經緊閉門窗的房屋如今也大開,街巷內充滿了歡聲笑語,兒童嘻語,婦人交談,無不流露出陽光與生機。
“聽過當今的女帝陛下,禦駕降臨來了城主府!”街角巷道之內,盡是討論著女帝蒞臨之事。
“聽說今天午時,女帝陛下還要在城主府論功行賞呢!”有人低語爆料道。
城主府,議事廳。
閻君山正一臉肅穆的站在大廳之中,赤練則跟隨在他的身後,他們低眉垂眼的看著地麵,等在著上方女帝的開口發話。
而洛昭娣身為嶺西世子,按照大虞禮節,他也被女帝召見,現在就站在大廳兩旁,跟那些應原郡內的官吏站在一起。
女帝洛依雲正襟危坐,國色天香的容顏遮擋在冰冷的黃金麵具之下,獨留出一雙冷冽、不怒自威的眼睛在外。
一股恢弘威嚴的氣勢,從上方的寶座上散發出來,讓在場的文武官員由衷的感到臣服。
那是人皇之氣,統禦人族的威勢!
“禦龍司巡察使閻玉,上前聽封!”
這時,高座之上的女帝突然開口,發出一道冰冷嚴肅的聲音。
她曾聽過禦龍司主寇無雙的述職,故此知曉對方還有一個空有虛職的官位。
“微臣在!”
聽到上方的聲音,閻君山微微拱手作揖應和著,並沒有在眾官麵前當場跪伏在地行禮。
登時,看到他行為的郡守大人,頓時感到十分的不滿,當即沉聲怒喝道:“放肆!見到陛下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對於旁邊的嗬斥,閻君山眼睛微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躬身俯首,緩緩的站起身。
雖然他現在在朝廷內是有一個職位,貌似還不低,但這是不能讓他跪地行禮的理由。
曾經身為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可沒有腿軟給他人跪地的好習慣!
不論對方是什麼人,他甚至還有點反感跪拜這個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