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犯我滎陽軍者,殺(2 / 3)

望著李瑰,聽著他口中的話,陳大河再次體味到莊主所說這句話的含義。

固然,現在並非是要以少勝多,但以強對弱總比硬碰硬要少些傷亡。

步戰軍的將士都是陳大河的弟兄,他也不希望弟兄們出現大批的傷亡。

故此,陳大河欣然領命,再次安靜地守候,就像上次等候石勒一般,耐心地等著潰敗的呂朗。

當下,身為步軍校尉的陳大河已有了家室,老陳家以及陳大河的嶽丈家也都搬到了廣武山的雙堡中。

雖說兩家憑借陳大河的身份都成為了官眷,但樸實的他們依舊在廣武山處耕種著農田,陳大河的婆姨也在裴瓔的調染坊中做著織娘。

並非是他們不願享受錦衣玉食,隻是他們覺得生活本就該是如此,安安分分地勞作才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們總覺得想多了,大河會難做,大河可能會失去如今得到的一切。

家人有了如此的想法,陳大河也便不願去思慮太多的事情。

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花費在步戰軍上,他要遵聽莊主的話,要將步戰軍練就成一支打不垮的鐵軍,這才是對莊主最好的報答。

同時,陳大河與郭誦、李瑰等人都有一個同樣的心念。

他們都是李峻從李家莊帶出來的人,在他們的眼中隻有李峻,他們所要遵從的人也是李峻。即便是天子當前,能號令他們的人也隻能是李峻。

因此,在陳大河的心中沒有什麼官家,也沒有什麼朝廷兵馬。隻要李峻與郭誦發出號令,他便敢領兵殺盡所有來敵,哪怕是天子之師,他也將勇往直前。

至於眼前的呂朗,陳大河欲殺之的心尤為強烈。

膽敢兵犯滎陽城?

對於這樣的人僅斬其手腳是不夠的,必須要砍下他們的腦袋,讓他們永遠看不到明日的朝陽。

“喂,騎馬的那個是叫呂朗吧?”陳大河將斬風刀抱在胸前,高聲地問道。

“別走了,此處風景雖不好,但也是個埋人的好地方,我看就都留下吧。”

陳大河的聲音本就洪亮,又借著山風清楚地將一字一句送到了呂朗的耳中。

這番話不僅呂朗聽得清楚,跟他一同逃進河道的所有軍卒都聽個明白。

一個時辰前,他們才從滎陽重騎軍的鐵蹄下得以逃生,重騎軍手中的馬槊已經將他們殺得膽戰心驚,這一路上都是心有餘悸。

尚未轉危為安,這裏又卻遇強敵。

刹那間,軍卒們心中的那絲僥幸並沒有轉化成失望,而是直接變成了絕望與崩潰。

軍心便是如此,怯戰隻是潰敗的起始,而從怯戰到崩潰也隻是瞬間的事情。

因此,當陳大河的話音剛落,滎陽步戰軍尚未做以衝擊之時,呂朗的四千軍卒竟然自亂陣腳,毫無軍紀地四散奔逃起來。

“真是孬種。”

陳大河見此光景,不由地搖頭冷笑了一聲。

隨後,他將手中的斬風刀猛地舉起,高聲令道:“犯我滎陽軍者,殺。”

下一瞬,兩千滎陽步戰軍如同猛虎入林般向前衝去,餘下的五百步戰軍一字排開,封堵住了前行的路。

此刻,呂朗已經連殺了六名軍卒也無法收攏住軍心,他絕望地環顧了一下左右,仍護在他身邊的隻有不到兩百人的近衛。

“殺出去,殺出去才能活,將士們,隨我殺出去!”

呂朗在絕望之下隻能拚死一搏,他揮動著手中的長槍,不顧河道的難行,瘋魔一般地催馬衝向迎麵而來的步戰軍。

然而,他並不知曉,步戰軍每日苦練的便是抗擊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