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另一個奪權的參與者,郭誦好奇地問向李峻:“二郎,你說河間王司馬顒能成事嗎?
李峻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難說,司馬顒似乎挺有頭腦。這次的事情應該就是他慫恿了司馬穎。他的心思也不小,應該也是在謀求帝位。”
對於司馬家的這些諸王,李峻對他們的未來有些是了解的,也有些並不清楚。因為這段曆史所涉及的人太多,他無法一一記牢。
更何況,他還無法確定自己所知曉的史料,其真假之處到底有多少?又有多少事情是發生過卻沒有被史官所記錄?
又或者,自己身處的這個朝代與自己所知曉的那個西晉末年,真的是一樣嗎?
“二郎,你也說長沙王司馬乂難做,那咱們跟隨他,不會惹禍上身嗎?”
司馬乂能掌權多久?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司馬冏?
李峻與郭誦討論過這個問題,李峻所給的推斷讓郭誦有所擔心,此刻也再次提了出來。
“若是他真的倒了,恐怕會有麻煩。但這都隻是猜測,不能就此便推了司馬乂的邀約。畢竟現在的長沙王還是名義上的掌權者,咱們可惹不起他。”
李峻玩笑般地回答了郭誦的擔心。
“所以,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天下大勢會怎樣?咱們為什麼要去滎陽?”李峻望向郭誦,將話題引了回來。
郭誦沒有作答,隻是望著李峻,等著他說出答案。
“亂,大亂。”
李峻收了笑容:“誰都想奪帝位,天下就會大亂。若是皇室持續亂下去,邊境軍就會卷進來,邊境軍的介入會讓局勢變得更加亂。這個亂,會亂到民不聊生程度,會亂到生無可生的地步。”
“真會到如此嚴重的境況嗎?”
李峻的話震驚了郭誦,但他也知道,若真要亂起來,這話也並非是危言聳聽。
“會的。”
李峻點了點頭:“若是日後局勢真的變成了那樣,即便是王公權貴想要自保都難,像咱們這些平民之家,將會徹底陷入絕境。”
李峻的話讓郭誦感到了緊張,不由地急聲問道:“那怎麼辦?”
李峻看出了郭誦的不安,笑了笑道:“這就是我一直扶持騫韜的原因,咱們需要人,需要可戰之人。”
“那...二郎,此次去滎陽,也是為了可戰之人?”郭誦似乎明白了李峻的想法。
“沒錯,咱們此次去滎陽,不是為了什麼長沙王,也不是什麼成都王,他們的死活與咱們沒有關係。”
李峻笑了笑,繼續道:“咱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得到那支軍隊,徹底掌控那支軍隊。如此,咱們就有了自保的資本,有了不被人輕視的實力,也有了談判的籌碼。”
聽著李峻的話,郭誦的神情由不安轉為激動。
李峻見狀,拍了一下郭誦的肩膀,笑道:“長沙王要是持久,咱們就依附著他。成都王要是得勢,咱們也可相投與他。無論是誰,隻要讓咱們活命,咱們都可以與他交好。”
“啊...”
郭誦皺眉地應了一聲:“那咱們不成了牆頭草,成了遭人恨的貳臣了嗎?”
“貳臣?哈哈。”
李峻笑了起來:“郭誦呀,亂世莫談君王。咱們不是誰的臣,他們也不配成為咱們的王。我們隻為了活命,不會為那些人拚命。”
見郭誦點頭,李峻知其理解了自己的話,便將話繼續了下去。
“所以,這次會帶一些人過去,就是要接管滎陽軍,重新訓練那些軍卒,使他們成為更大的護衛隊。另外,家裏這邊,我這幾日也在考慮。平陽郡不會太平,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等李峻將話說完,郭誦搶言道:“這好辦,二郎,咱們幾家在京都周邊都有些產業,可以向滎陽集中一些。都妥當後,咱們將家人搬過去就成。”
郭誦說到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二郎,我家在建康置備了些宅地,父親想要將家遷到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