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郭誦的話,郭方尚未做出回應,一旁的騫韜卻興奮異常。
“郭方兄弟,你...你應願意的吧?要是你能過去,我將族中人手全都交與郭方兄弟,讓他們聽命於你,我騫韜就給郭方兄弟做個副將。”
聽著騫韜的話語,郭方依舊沒有應答。
他將目光再次望向郭誦,想要再一次征詢兄長的意見。
“二弟,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大哥再給你拿主意。莊主覺得你有本事,也有能力幫騫韜練好他的族人,才會讓你去的。你的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沒人會強求你。”
郭誦說著,抬手在弟弟的肩頭拍了拍。
李峻也一直在看著郭方,此刻也開口道:“郭方,這件事沒有與你提前商議是我的錯,但還是要看你的決定,不要為難。”
郭方搖了搖頭,望了望屋中的每一個人,忽然笑了起來。
“我要去,給我一年的時間,我郭方必會將騫大哥的族人操練成一支無人可敵的鐵騎軍。再給我兩年的時間,我郭方定會助騫大哥打下山城,掌控仇池山。”
聽了這話,屋中的人笑了起來。騫韜更是一把攬住郭方,不住地拍打著郭方的肩膀。
郭方是庶出,年紀也小了郭誦一歲,但他的雄心卻絲毫不弱於兄長。
孩童之時,他則希望自己能成為軍伍之人。
長大後,他就更希望能像兄長一樣馳騁疆場,像李家二郎一樣領萬千兵馬,殺敵於陣前。
當年,兄長郭誦跟著李家二郎去洛陽,去秦州,去雍州,這都讓少年人羨慕不已。
那時,郭方多麼希望兄長能帶上他,李家二郎能帶上他。哪怕隻是做個牽馬之人,能留在軍中也是好的。
雖然被拒絕,但留在家中的郭方並沒有氣餒。他苦讀兵論,習練武藝,希望能讓兄長與李家二郎知道他的本事,將他留在身邊。
適才,當郭方聽到李峻讓他去仇池,去練兵,去練近四千餘人時,少年的心激動不已,也是不敢相信。
他願意去,他也想去,想要去證明自己。
“郭方,你想的我知道。要記住,讓你去,是因為我與你兄長覺得你會做一個兵權謀家,而不是做兵形勢家,更不是魯莽之輩。”
李峻望著因激動而臉色潮紅的郭方,笑了笑,繼續道:“你時刻要記住,騫兄弟的身後還有幾千的婦孺老弱,萬萬不要將她們害入絕境。”
聽著李峻的話,郭方激動的心平靜下來。
看了一眼依舊興奮的騫韜,郭方點頭道:“莊主請放心,郭方事事都會謀定而後動,會與騫大哥多做商議,也隨時與莊主保持聯係。”
“知道你會如此,我才放心讓你去。”
李峻點了點頭,略做思忖道:“這幾日,你從護衛隊選出百人與你同行,至於錢糧與消息傳遞方麵,苟掌櫃會安排。”
與郭方交代妥當,李峻對騫韜笑道:“這下滿意了吧?不再說自己是外人了吧?”
騫韜心滿意足地笑道:“我就說莊主不能厚此薄彼,都是莊主的兄弟,怎會看我們一盤散沙卻不施以援手呢?不過,要是也能讓我當個中隊長什麼的,那就更好了。”
江霸拍了騫韜一巴掌,口中笑道:“如何?你這是想要將哥哥的差事也搶了去嗎?”
騫韜大笑著連連擺手,口中說著不敢,惹得大家一陣好笑。
眾人笑罷,李峻伸展了一下雙臂,望著大家。
“好啦,這事先這麼定下來,具體的事等過完年再說。如今快入年了,明天大家一起到平春城去采購些年物,順便找張景他們到東頤樓喝秦州春釀,如何?”
一聽明日要入城吃酒,大家都趕忙應聲稱好。
大雪寒冬的這個上午,溫暖的正廳內,眾人談論話題先是從東頤樓的酒香,繼而又轉到慶雲閣的佳肴,最終還是轉到了男人間最愛的話題上。
這些話題,若是鳳琴苑中的姑娘聽來,也不過是嬌媚地一個扭身。
然而,正是那想象中的嬌媚,想象中的扭身,卻讓雪中的楓堂裏傳出了陣陣的大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