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叫聲乍起,房中的電燈刹那閃亮,典梵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臉上布滿驚恐萬狀,渾身瑟瑟顫抖,哪怕燈光昏黃,也一覽無遺。
驚魂未定的他猛抬起左臂,急速扭頭斜視左手肘的前後側,恐懼尚未消散的雙眸急速搜索。
很快,他手忙腳亂撥開被子,從床上蹦起,在微微昏黃的燈光下,神色焦急掃視周身每一寸肌膚,似乎在尋覓什麼。
數次掃視尋覓似一無所獲,他急衝衝推開房門,進入洗浴室,背對老舊的鏡子,在昏黃的燈光下,艱難的扭頭注視鏡子。
終於,他的視線定格在映在鏡子上久久未動。
那是一雙如人眼的刺青,極其詭異,與生俱來,更讓人感到奇哉怪也的是雙瞳刺青會能在他的體表上移動,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每經曆一次噩夢這雙眼睛就會出現變化,變得越來越逼真,仿佛就像一雙人眼生在哪裏。
多少年來,無數次從噩夢驚醒,總是被嚇得滿頭大汗,雙瞳刺青仿佛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也無數次苦思為什麼自己體表會出現這樣詭異的刺青。
甚至,他數次曾想通過手術去除這道刺青,但每當躺在手術台時這道詭異的刺青就消失無影無蹤。
此刻,他臉上的恐懼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眉頭微鎖凝,不時用手觸摸右肩胛骨上的雙瞳刺青。
。。。
洗浴室對麵的房門緩緩打開一條縫,昏暗的燈光下可看到一道人影站房內,注視洗浴室的一舉一動,但很快門縫卻合上。
。。。。
“嘀。。。”
“嘀。。。”
“嘀。。。”
床邊桌上的鬧鍾正在不斷響起,被窩中的他艱難翻身。
“嘀。。。”
“嘀。。。”
“嘀。。。”
。。。。
桌上的鬧鍾接連不斷的響起,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掀開被子,慵懶的手揉揉那布有微微黑眼圈的雙眼,然後拿起鬧鍾注視。
頃刻間,他從床上蹦起,手忙腳亂的衝去洗浴室,急忙洗漱,就連廚房中為他準備的早餐也來不及吃,便急慌不擇路出門。
。。。。。
“還好沒遲到”
一臉焦急的他注視手腕中的機械腕表,氣喘噓籲,不過臉上的焦慮消散不少,但兩鬢間微微汗跡依舊清晰可見。
深呼吸,搖搖頭,如釋重負,他腳步匆匆彙入人流如織中,開始一天繁忙。
津海市的雖然比不上國際化大都市,但屬沿海超級城市群的核心城市,又有濱海的天然深水港,更是改革開放最早的沿海城市之一,讓它成為國家工業的東部重鎮,製造業與航運業尤為發達,可進入國家水運行業的前三甲,在亞洲乃至世界也是聲名遠播。
典梵,二十三歲,一年前大學畢業,航運管理專業,就職於津海一家國有航運企業,主要是負責整理航運進出關資料整理與彙報。
家境一般,從小失去父親,與母親蝸居於五十平米兩居一廳的老舊竹筒樓。
母親祁蘭,是農貿市場的撂地攤賣菜,除了過年幾乎每天風雨無阻於每日淩晨五點起床為勞動人民準備新鮮蔬菜。
不管工作如何的壓力山大,也不管進出關的資料如傾盆大雨襲來,典梵總能能在下班前處理井井有條,雷打不動在傍晚下班後風馳電掣趕到菜市場幫助母親打下手,因為夜幕降臨的市場菜市場是人山人海,母親一個人難以麵麵俱到。
母親的安貧樂道與任勞任怨,兒子的奮發圖強,哪怕日子有些清苦,也謂苦盡甘來,日子越發順遂。
辦公室內,典梵正在埋頭於將淩亂的貨運進出關資料整理並輸入電腦,忙得不亦樂乎。
“小梵,前台有人找。。。”辦公室有人笑小聲喊。
“好嘞,馬上就到”典梵猛抬頭注視聲音傳來方向,微緊的眉頭瞬間被淡笑取而代之,輕快回應。
他起身,匆忙趕往樓下前台。
急忙趕來的他站在前台掃視客戶區,倒是有不少同事與來訪客人談笑風生,視線在角落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停頓片刻。
兩人的視線不經意間碰撞,老者投之於微微笑意,他亦是禮貌性的微笑點頭。
“張姐,誰找我”搜索片刻無所獲的他問道。
前台的張姐起身,向角落的老者搖手,喊道:“老爺爺,他就是典梵,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典梵轉身,注視緩步而來的老者,神色凝重透露出絲絲疑問,思量來者何人,又所來何事,因為在他印象中與這位老者不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