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
“譚姨?”
脖子被掐住,我氣若遊絲,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音來。
有些人,化成鬼也認得。
譚姨便是這樣的人,她是譚南兮的保姆,也是我從小熟悉的人。曾經的音容笑貌,依舊清晰浮現在我的腦海,一切記憶的終止,是伴隨譚南兮離開唐家,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或者聽說過,譚姨的任何消息。
沒成想,再見麵,便是生死。
“譚姨是怎麼死的?”
“為何會化成現在這種鬼樣?”
“她怎麼又在這裏?”
一瞬間,大量的疑惑充斥著大腦,甚至讓我忘了掙紮,隻是愣愣的盯著譚姨的鬼臉,心裏五味雜陳。
“唐天,你他娘的,還不快抄了頭子的東西跑!老子扛不住了!”良博憤怒的大吼聲將我驚醒,隻見他全身顫抖得厲害,靠周慕兒扶住才勉強站立,雙手正對著譚姨,捂著一個雞蛋,嘴角不斷湧出鮮血。
“啪!”我用力將脖子往後一拉,一陣錐心的刺痛傳來,不用想也知道,譚姨尖細的鬼爪將我脖子的表層肌肉切破了。
“呼!”我長吐一口氣,單手按在狐棺邊緣,一個翻身便竄了進去。
“啊!”譚姨尖利的吼叫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什麼?”我愣住了,棺裏沒有想象中堆積如山的寶物,隻有三顆橢圓形的,手掌大小的鵝卵石,豎立在棺底的正中央。
“轟!”一聲巨響,狐棺劇烈的震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對著棺材狠狠撞來,想掀翻狐棺。棺木的側板砸在我的後背,撞得我一個趔趄,差點對著鵝卵石倒下,被石頭頂破腦袋。
我用手臂強撐著棺壁,脖子溢出的鮮血滴在了狐棺中央的鵝卵石上。
“嘶啊!”一道黑影裹挾著濃烈的屍臭味,出現在狐棺長方形的棺口處,四肢呈大字形搭在棺沿,封鎖住我逃離的去路。
“譚。。。譚姨。。。”因為狐棺的高度不是特別高,所以我一抬頭,黑影的臉離我隻差半個手掌的距離。
“嘿嘿!”譚姨殘忍的咧著嘴,露出灰黃色的獠牙,對著我發出嘶啞的壞笑,笑聲中夾雜著尖利的漏風聲,應該是屍體腐爛的肺部不能完好的呼吸所導致。
“完了!”我運轉著金石玉微法,心裏預估著下一秒譚姨咬來的方向,希望在她即將咬斷我脖子的瞬間,我可以用雙手鉗住她的腦袋。
“噔!”,突然一聲輕響,從我腳下的石頭裏傳來,緊接著,整個狐棺由內而外的迸射出刺眼的金光,如果從遠處看,這些金光就像從狐棺的棺材口向外溢出的一樣。
“嘶嘶嘶!”
“嗚嗚嗚!”
一時間,鬼嘯四起,我似乎處在群鬼的中央。這金光很是奇怪,竟然能夠讓運轉著金石玉微法的我在感官上完全如常人,沒有任何的增益,金光之下,除了耀眼的金白,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金光來的快,散得也快。
不過,金光退散後,整座墓室裏都搖曳著紅綠色的幽光。
定睛一看,嚇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隻見譚姨已經退到了離狐棺一仗遠的位置,她全身散發著綠光,雙眼透著紅光,身子前探,不斷抓握著利爪,正咬牙切齒的對我咆哮。
而在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的魂魄,微透明,泛著幽光,全是各種淒慘的模樣,有被砍頭的,直立著身子,偏偏倒倒的晃悠著四肢。也有被折斷四肢,整個人的關節被反過來,匍匐在地上,拖著長發,痛苦的悲鳴,看上去像人形蜘蛛。
透過鬼魂的身軀,可以見到周慕兒對我焦急的揮著手,良博站在她身旁,虛弱的扶著墓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