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金巧巧臉頰的粉妝龜裂,幽綠的眼睛漸漸變為血紅,站立在陳鵬對麵,頭上金簪歪斜,披頭散發,對著陳鵬憤怒地尖叫著。
圓形木桌上的水果頓時化為一團腐臭的爛泥。
“巧兒!你冷靜點!”陳鵬並沒有因為金巧巧變得醜陋而驚恐,依舊柔聲道。
“我是真心實意的娶你,近千年了,你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墓裏,讓我很心疼!”說罷,陳鵬一把將身前的金巧巧摟過,抱在懷裏。
“剛剛我兄弟唐天已為咱們證婚了,我們倆是實至名歸的夫妻,難道剛成親,你就要做鬼寡婦?”陳鵬低頭看著金巧巧道。
刺耳的鬼嘯聲漸漸變小,取而代之的,是金巧巧的啜泣聲。鬼哭的聲音,很獨特,嗚咽聲中帶有水流的嘩嘩聲,有時候深夜下水管道發出的聲響,可能是過路的鬼在哭泣。
“巧兒,人鬼殊途,你剛剛親我一下,已經折了我五年的陽壽了,這麼下去,我活不了多久就會死。”陳鵬說道。
“我。。。我就想要你陪我。。。死了不就能陪我了嗎?”金巧巧眼角流出血淚,癡癡地望著陳鵬道。
“我要你永遠陪我!”還不待陳鵬回答,金巧巧突然大叫道,青黑的指甲頓時伸長,對著陳鵬腹部捅去。
“陳鵬小心!”我大喊道。
“啊啊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堂屋中回蕩,原本準備向我撲來的仕女齊齊看向金巧巧。
隻見陳鵬一手側握住金巧巧的手腕,避開被利爪掏進腹部,另一隻手持拿著一道黃紙符咒,在青色的燭焰下,散發著溫暖的金光。
金光之下,金巧巧痛苦的扭曲著身體,雙手抱頭,冒起陣陣白煙。
“呼!”堂屋中刮起一道狂風,吹滅了所有的蠟燭,慘叫聲也隨風而去,戛然而止。
黑暗中,唯有陳鵬手中的黃色道符散發著金光,照亮我們身前的區域。
“女人心,海底針啊!難道曆朝曆代的女人都這樣?”陳鵬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白的兩鬢,說道。
我打開電筒,一邊掃視著周圍,一邊向陳鵬走去。
“剛剛那招太危險了!你這結冥婚折陽壽不說,還有因果的!”我責問道。
“巧兒也不容易,我比你來得早,和她交流過,她死的時候並未婚嫁,千年來一直有個願望,就是能嫁給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人。”
“來都來了,滿足人家小姑娘一個千年之願,豈不美哉?”陳鵬笑著道。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以後就叫你冥界牛郎好了!你們陳家夥頭子這麼厲害,是不是遇到好看的女鬼都這樣?”我無語道。牛郎,是日本風俗店裏專門安慰感情失意的女顧客的男子。
“兄弟,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咱們這夥弄對了,是個大莊主,好東西肯定不少!”陳鵬臉上的嬉笑漸收,打開電筒,向四周照去。
“廢話,金巧巧可是京兆府府尹的女兒,換句話說,她是金代長安城城主的女兒,能不富嗎?”我反問道。這一路走來,不論是漢白玉石橋的樣式,還是仕女們手裏的茱萸花,都具有典型的金代特征,所以見到金巧巧的時候,我內心已經明白,眼前的女鬼死了近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