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解開上衣的衣扣,看了看自己胸口,隻見原本周慕兒點在我心間的那顆“朱砂痣”的顏色有些發暗,由之前的朱紅變得有些發黑。看到這,我心裏已經有了一種猜測,周家的“朱砂痣”是由千百種劇毒調和而成,種在我身上後,其他的毒對它來說都是小巫見大巫,以毒攻毒,像蛇毒這種自然便被“朱砂痣”給吸收了,這種原理與現在的疫苗很像。不過眼見著朱砂痣變黑,不知道毒素淤積在裏麵會不會不好,畢竟此痣離心髒最近。
“哎,管它毒不毒的,得先出去了再說。”我一邊心裏想到,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空曠的岩洞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氣。
“你想幹嘛!”女子見我望來,以為我有什麼想法,玉璧環抱於前,緊張地問道。
“哎,我這個人總是心太軟,見不得女人受苦,更別提你這麼個美女死在我麵前,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蛇蠍美人,救了你後,反咬我一口,怎麼辦?”我盯著她的明眸,悠悠地說道。
“快把銀盒給我,不然我死前也能先弄死你!”女子黛眉一橫,說道。
話音未落,女子腳下一軟,沿著岩壁慢慢下滑。
“哎!”我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也顧不上太多,人命要緊。
我扶住女子,讓她背靠著岩壁坐下,抓起一個散落在地麵的碎石片,一手握住她的腳腕,在她小腿處輕輕一劃,頓時,盈潤富有彈性的腿部皮膚從緊身潛水服下露出,四個發黑發紫的血洞在白嫩的皮膚下顯得異常奪目,血洞的四周還有許多細細的黑色細線在皮膚下纏繞,若隱若現,這些黑線都是蛇毒在身體經脈裏蔓延過留下的通道。
“噗!”我將嘴貼在女子的小腿上,用力一吸,嘴裏瞬間湧出一股發酸發苦的液體,將其吐在地上,黑色的液體竟然讓岩石地麵冒起絲絲白煙。
隨著我的一吐一吸,女子小腿白淨皮膚下的黑線漸漸消失,原本黑紫色的傷口也變成紅色,蛇毒漸消。
在我為她吸出蛇毒時,女子靠著岩壁,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在我抬頭的不經意間,我看到她一對明眸中似有秋波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蛇毒已經幫你都吸出來了,死不了。”我站了起來,走向水池邊,用手打撈起一些江水,清洗著嘴,避免蛇毒殘留。
“謝謝你,唐天。”
我正蹲在水池邊,女子淡淡地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連忙回頭看去,隻見她費力地站起,手裏捧著我之前放在地上的銀盒。
“哦?你知道我?”眼見著銀盒被她拿在手中,我也不急,說實話,我對銀盒隻是好奇,如果被搶走,最多有些遺憾罷了。
“你是我們家必殺之人。”女子盯著我,在說到必殺之時,臉上表露出一瞬間的痛苦,隨即被堅毅神色所替代。
“你們家。。。。。。你是江家人吧?姑娘名諱?要殺我,你在岷江江底早就殺了,何必留我到現在?”我說道。
“你。。。。。。你認得我?”女子黛眉輕揚,蘭口微張,一臉驚訝道。
“我叫江棹歌。”
“之前張獻忠江底沉銀處沒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不然我們怎麼能夠找到它。”江棹歌盯著手裏的銀盒說道。
“我就說怎麼總感覺有人跟蹤我,但到了果城後便消失了,原來是你們江家人。”
“那這樣便說得通了,你們之前故意讓我看清鹽使司印後再搶走,待我解讀出印紋後尋得白塔和王平墓,你們隻需搶先一步便可。”我思索著道。
“可是為何要殺我?”我好奇道。
“我也不清楚,或許因為你是唐家家主吧?江家的仇人可不止你唐家,蜀中七門都得死。”江棹歌咬牙切齒道。
“哪來的這麼大仇恨這麼大怨?我記憶裏,唐家沒對江家做過什麼,甚至蜀中其餘六家都沒和江家有太多交集吧?”我不由得問道。
江棹歌聽我此言,眉目微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哎,罷了罷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些老家夥怎麼可能把齷齪事告訴你們。”江棹歌擺了擺手,不再言語,仔細的打量起手裏的銀盒。
我眉頭漸漸緊皺,身體甚至微微有些顫抖,不是因為憤怒,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看來我這次來對了,老一輩的秘辛,千燈樹的疑惑,似濃濃霧氣,現在變得消散了許多,我距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你之前岷江江底未殺我,我剛救你一命,咱們現在兩不相欠。”我掃視了一下周圍,盯著江棹歌的眼睛,繼續說道:“眼下之急是想辦法出去而不是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你可以殺我,但隻要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也可以殺你。”
“呼!”江棹歌聽後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好!出了這個山洞,再見便是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