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藥包好了嗎?”屠山顯得有些急切。
藥房掌櫃慢悠悠的疊著黃紙,抬頭看了看催促的客人,悶聲道:“年輕人,稱藥可不是買包子。人命關天,錯了一分一毫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屠山強笑了一下,道:“受教了,隻是家人病情緊急,實在是等不得!”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病救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也不用太過著急。”正說著,精神極佳的老人將藥按照藥房一劑一劑的包好,以麻繩捆紮交給了屠山。
屠山正準備離開,老人忽然道:“年輕人,你的外傷耽擱不得,最上麵那一包是治療外傷的貼劑,記得自己使用!”
“多謝老丈!”
老人揮了揮手,笑道:“去吧!你的藥費原本便有多的!”
屠山施了一禮,轉身快步離去。繁華的歸一城不能讓屠山停留半分,他沒有騎馬,奪自劉泉等人的馬匹足有十七匹,但是它們的後臀上都烙著軍隊的印章,屠山若是膽敢騎進城來,必然是麻煩纏身。
在歸一城中,屠山表現的非常從容,並沒有常人殺人後的緊張慌亂,這和他擁有數十世的人生閱曆有極大的關係。
出城門的時候,一個士兵無聊之下對著屠山調笑道:“小子,你這衣服這樣不合身,怕不是偷來的吧?”
屠山身上的衣物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這是血漬最少的一件,屠山反穿之後,便不是那麼明顯了。
見披甲執戟的士兵質疑,屠山臉色一苦,道:“這都是我家少爺不要的舊衣物,他也不管合不合身,就抵做薪金給我,著實可惱啊!”
那士兵嘖嘖兩聲,道:“怪不得這衣料不錯,和你的草鞋很不搭調,快滾吧!”
屠山倒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生氣,縮著脖子陪著笑臉走出了城門。即便左肩有傷,屠山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大步向前,等遠離的城衛軍的視線,閃身進入叢林,從一片枯林中拽出兩匹馬來。
一人雙馬,奮蹄揚鞭,不多久便趕回了村子。
離的尚遠,屠山便看到村落上空煙霧彌漫,那絕非嫋嫋炊煙,而是陰魂慘霧。
有人在行凶!
此處雖已能看到山村,實則距離尚遠。屠山恨不得脅生雙翅,他嫌棄那駿馬在山路上太慢,猛然從馬背上躍下。
既然走這山路太遠,那便走直線吧!
屠山從山坡上縱身而下,手足並用,往往在凸出的岩石上輕輕一借力便可隨意的轉折方向。然而,這種舉動極其危險,稍一大意,便免不了筋斷骨折的悲慘下場。
距離越來越近,隱隱可以聽聞村人臨死時的慘叫,屠山咬牙切齒,心中又略有疑惑,他們父子居住的這山村向來與世隔絕,極少有人會找到這裏來,正所謂山高皇帝遠,神仙也不管。
正疑惑著,屠山已經越過樹叢奔入村內,當先看到的便是兩人正在搏鬥。一人身披輕甲,手持雪亮鋼刀,刀法狠辣異常。而另一人一手鐵錘,一手獵叉舞的虎虎生風,卻毫無章法,身披數創,卻死戰不退。他身後是一個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布裙女子,雙目含淚,嬌俏異常。
手握鐵錘的人屠山也認識,是村中的鐵匠吳大叔,屠山用的獵刀還是他打造的,那女孩正是他的獨生女兒小娟。
屠山縱跳如飛,眨眼即至。長刀呼嘯著當頭劈來,那軍士急忙招架,卻被屠山瞬間磕飛了他的長刀,整個劈成了兩半。
一招斃敵,屠山毫無欣喜之色,反而有些陰鬱。這軍士力氣不弱,屠山爆發了全部的力量方才將對手擊斃,若非如此,隻怕這人不是三兩招內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