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乾州幾人一同往上,比起予仁的手忙腳亂,幾人的風采可就飄逸平淡許多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前行變化,予仁猜想多半是快到目的地了。往上直到再看地麵農舍就跟螞蟻大小時,仙鶴再次改變飛行姿態,這怎麼著也有萬丈高度了吧?
“行了,咱們到地方了,你下來吧。”梁沁妤看著臉色略微泛白的予仁啞然失笑,素雅的氣質再次讓予仁一陣失神,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一個有點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身影。
娘親,我來人族修行之地了,要待五百年,您要是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小家夥,怎麼了?不會真的被嚇著了吧?”梁沁妤伸手在予仁麵前晃了晃,印象中這個地方好像還從來沒有一個三境小修士上來過,真要是驚著了也沒什麼稀奇。
予仁強行從刻意的“幻境”中脫離出來,訕笑道:“謝謝前輩關心,是弟子沒見過世麵,的確嚇著了。”
梁沁妤低聲輕笑:“你這小子門風可真嚴,還沒入門,連一聲師叔也不肯叫。”
“這麼多年了,師姐聽師叔師尊什麼的還沒聽膩,咱們幾人之中可真是獨一份了。”孟州齊麵貌看起來三十多歲,似乎比梁沁妤還年長一些,叫起師姐來一點也不拗口。
梁沁妤理所當然道:“這哪能聽得膩,有人叫我師叔師尊,那說明咱們第九劍人丁興旺人才濟濟啊,這是好事。”
這自然是好事,予仁模樣長得俊美,大概也沾了些這是未來師侄的因素,就連修行多年見慣了修得一身好皮囊的修士的梁沁妤也甚是喜歡。
紀乾州和尋千淮都沒搭腔,修仙之人並非誰都性情淡泊不苟言笑,還是那句話,因人而異。
予仁聽話的從仙鶴背上跳下來,而後仙鶴一聲輕唳,往後退了幾步,展翅向下疾飛,離開此地。
予仁看得不明不白,梁沁妤熱絡的解釋道:“咱們現在已經到了你家師尊的仙居之所,再往上仙鶴是上不去的,一般人如果不借用任何外力而自行上山,須得持有神息境界修為的人才上得去。”
“師妹,你說多了。”尋千淮好生直白的打斷了梁沁妤,他可不會因為予仁的皮囊就對他生出好感來,哪怕這是未來的師侄,掌門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王屋山是紀乾州的修行之地,更是整個宗門核心中的核心,適才紀乾州有那麼多信息都沒跟予仁詳說,自然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一個公子予仁不算什麼,可是一個公子浮屠,那是覆手之間可以鬥轉星移的存在!
雖然兩人神交多年,但公子浮屠對人族的厭惡也是實打實的,在沒有完全認識了解予仁之前,那些信息還是慢慢滲透比較好。
梁沁妤果然噤聲不言,掌門師兄她一直都不怕,做了幾千年的師兄妹,在紀乾州從上一任掌門師伯手中接任執掌第九劍的大旗之前,他就一直像一個大哥一樣照料所有人。尤其是這個師妹/師姐,是他們這幾人當中的異性獨苗,深得所有人的寵愛。
唯獨尋千淮讓她有點畏懼,倒不是說兩人關係有多冷淡,這大概就是每個人脾性的根本不同,他也是疼她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紀乾州輕輕一揮衣袖,予仁心中再次升起一抹期待,眼前的萬丈高空碧空如洗,光憑肉眼就能一眼看到百裏之外,緊接著,予仁的心髒猛然一抽,眼中神光猛烈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