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蹊蹺(1 / 2)

地球,沒人離開它,就算是一場謀殺,總會在地球上留下痕跡。

對在刑偵方麵摸爬滾打二十餘載的周陽來說,田奎樂凶殺案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然而順著痕跡摸索到盡頭時,卻發現盡頭那邊是更大的迷霧,他竟有心悸的感覺。

刀,到底鋒利到怎麼樣的程度才劃開如此光滑平整的傷口,連骨頭裏也不見停滯半分?人的力量可以辦到嗎?

可以,但是刀必須往下砍,比如古代的砍頭,一刀便斷。

從整個痕跡來看,凶手是從側麵襲擊的,側砍主要借助胳膊的力量,明顯不足以劃掉半個脖子,而且還如此平整,周陽甚至懷疑,這傷口是不是經過打磨拋光了。

他之所以堅定是匕首,也正是這一點,如果不是太荒謬,他都覺得這應該是刀片。

這傷口的深度,絕不可能是刀片。刀片太薄,鋒利但是沒有勁。

“記憶,是高度重建的。在記憶中進行提取,需要從數目龐大的事件中挑出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強調重要的東西,忽略不重要的東西。上個世紀,認知科學家道格拉斯·霍夫施塔特就這樣說過。”

“你是說,從死者母親那裏打開缺口,但周副,記憶可是連主人都會騙的。我常常就出現這種情況。我聽說一個故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講?”

周陽見他的表情,以為他向自己征求同意,笑著說,“好……”

可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見小張已經開始講了——

一個商業巨子給幾個期望在商業上有所成就的青年講故事:

有三隻獵狗追一隻土撥鼠,土撥鼠鑽進了一個樹洞。這個樹洞隻有一個出口,可不一會兒,居然從樹洞裏鑽出了一隻兔子。

兔子飛快地向前跑,並爬上另一棵大樹。兔子在樹上,慌忙中沒站穩,掉了下來,砸暈了正仰頭看的三隻獵狗,最後,兔子終於逃脫了。

故事講完後,猶太大亨問:“這個故事有什麼問題嗎?”

“兔子不會爬樹!”年輕人抗議道。

“一隻小兔子怎麼可能同時砸暈三隻獵狗呢?”另一個年輕人提出這樣的疑問。

直到再也沒人能挑出毛病了,商人才說:“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沒有提到,土撥鼠哪兒去了?”

“正如這個故事一樣,我們的記憶總是選擇性遺忘自以為不重要的事情,而我們所以為的記憶並不完整,它不過是生搬硬湊的結果。更何況死者母親神誌不清,我們能對她催眠嗎?而且在當事人不之情的情況下,對其實施催眠……”

“不能作為證據,我知道,但我更在意的是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你憑什麼就認為隻有催眠才能辦到。”

這下,小張有點懵。

“我們對往事的記憶不完整,生搬硬湊,是的,完全正確,然而那丟失的記憶不過是沉睡了,完全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激活,所以往事是可以重播的,可以昨日重現,像夢一般的糊糊閃現,像電影一樣出現在屏幕上。”

“像電影一樣出現在屏幕上?”小張張口結舌,這根本不可能,腦神經科學走到今天都還沒有走到一個花開見日月的程度,更別說從中提取記憶,而且還要成像,簡直不要太荒謬?!

“hero1虛擬世界,你聽過了吧?”

“聽過,聽過,發布會時,我在現場,那場麵可勁爆了,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服。”

“你對hero1虛擬世界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