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月瞧出薑林氏眼中的意外,隻能厚著臉皮裝傻充楞,他們家裏沒準備任何食材和調味料,想做飯實在是麻煩,過節的時候要跑去鎮上吃飯,人家飯館到下午不會開門,他們除了在薑家蹭口吃的,也沒更好的選擇。
今日過節在薑家吃,明日吃席在薑家吃,後日就要啟程回京城,行程安排得如此緊湊,她可顧不得這麼多了。
下午的薑家陷入更加混亂的場麵,還有些親戚提前一晚過來,作為主家,他們得幫忙安排好親戚們的住處,找了幾戶相熟的村民家,把親戚們分開安頓在別人家裏暫住一晚,意思意思給了些彩頭,村民們也都樂意接納。
就連許家也差點兒被安排了一家親戚,還是許明軒開了口,說他這老宅準備要出售,隨時可能會有人過來看宅子,到時會多有打擾,怕招呼不周,客套話說了好些,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不方便讓他們親戚來住。
薑五才沒敢硬往他家裏塞人,也就作罷。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日,薑學全成親的日子,薑學全一早就跟著接親隊伍一起出去接新娘,踩著吉時回來,在薑家拜堂成親,等新娘子一送入新房,薑學全就隨著薑五才出來應酬在場的賓客。
喝酒這一環節自然是少不了的,作為新郎官,每一桌都要過去敬酒,碰到長輩,有時還得多跟人喝一兩杯,以示尊敬,即使有薑五才在旁幫忙,薑學全還是喝得有些醉了,最後走到幾桌親戚麵前時,那臉紅撲撲的,眼神開始迷離,薑如月擺擺手,讓他先去應酬其他親戚,這一桌都是自己人,敬酒之事能省便省了。
薑學全看了眼其他兄弟,見他們也認同薑如月的觀點,特別是薑學文和薑學武,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成親這一日,新郎官是有多累多難熬,皆是揮手讓他去別桌應酬,他們這一桌自己喝便是。
薑如月親眼見識了這農家擺喜酒,新郎官是一杯杯的真喝啊,擱現代,多半是一杯白開水充數,意思意思挨桌敬一下,畢竟酒席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真在中午就把人喝醉了,下午的事怕安排不好出紕漏。
想想裏正當初重新娶媳婦兒時,也不見他喝得那麼辛苦,她後來再一想,人裏正大叔在村裏輩份高,又有身份,沒人敢胡亂灌他的酒,頂多就一桌人喝上一杯,和薑學全今日喝的酒量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沒辦法相比較。
她兀自搖著頭,還想著回家來可以和她四哥好好敘舊,在他成親之日能對他說些體己話,誰知,會是這樣一個場麵。
中午的酒席過後,裏正拉著一個人走過來找許明軒,說是要看他們家的宅子,許明軒留下薑如月在薑家,獨自領他們去看宅子。
薑如月這午後坐在她原來的小房間裏等啊等,也沒等來薑學全。
“四弟喝得很醉,這會兒回房睡了。”薑學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