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這些,韓傾城說是自己還有事要辦,先行離開,薑如月送了她幾步,望著她離去時那昂首挺胸的步伐,很難將她和最初相見時那個灰頭土臉的醜丫頭劃上等號。
當初她能擺出那樣的姿態,也隻不過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尋一個安全的落腳處罷了。
薑如月能夠理解她那時的隱瞞,要換作是她,可能會藏得更深一些,如今瞧她這樣,不僅生活無憂,在京城似乎還有著不小的麵子和權力,她能結交這樣一個朋友,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晚上回到家,她等到許明軒飯後休息不急著看書的空檔,才尋著機會和他聊起此事。
她先是提起自己偶遇到韓傾城一事,把她的近況挑著和他說了下,隻是對於她的身世,她沒有說得那麼清楚,薑如月提起她從韓傾城那兒得知韓統的消息,許多事涉及到韓傾城時,她都有經過一定的潤色,沒有直接把韓傾城牽扯在內。
一邊是韓傾城的秘密,一邊是許明軒的秘密,她兩邊都不好直接說別人的秘密,可他們二人之間有著血緣的關係,隻是他們各自尚不知曉,她想著這事,早晚也瞞不住了。
“那丫頭怎麼知道韓將軍府這麼多事,和她一塊的歐陽公子和韓統有仇?”
“那我就不清楚了,隻是聽她說在京城知道了這麼些情況,我就多嘴打聽了幾句。”
許明軒自然不會聯想豐富到猜測韓傾城和韓統之間的關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韓傾城替歐陽公子辦事,她對韓統了解這麼清楚,或許是受命於歐陽公子。
可見薑如月神色奇怪,似乎有意遮掩什麼,以他們倆的關係,她沒必要對她隱瞞什麼才對,許明軒心裏存了這麼一分心思,想著既然意外從別人那得知了韓統的下落,他是不是該早些與他們接觸接觸,好讓他知道,這世上有他這麼個人存在。
“我知道了,我想想我要怎麼做。”
他心中有了決定,在她麵前卻沒有多說,畢竟他不知道他這一去,結果是好是壞,等有了結果,再告知她也不遲,
薑如月乖巧的坐到一旁,沒有追問太多,他這神情,一瞧就是心裏有事,知道了生父的消息,想必他這會兒心裏正亂著,當真需要好好想想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在這方麵,她幫不上他的忙,隻能在他有了決定時,站在他身旁支持他,那種高門大院內的陌生親戚,薑如月是沒機會體會,隻希望他不要受此事影響了自己的態度,影響到明年的春闈,那就損失重了。
連著二三日,她都不時觀察著許明軒的神情,可見他第二日開始就神色如常,見著她時還會衝她笑,不像是為這事煩惱的樣子,她漸漸也放下心來。
這兩日裏,許明軒在外麵打聽了一下韓統的情況,確實如她所說,韓統現在膝下沒個靠得住的兒子,中用的兒子都死在了戰場上,剩下一個雙腿殘廢的三少爺,還有一個尚年幼的四少爺在家中,相比起來,還不如他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