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娘子,你有話就直說,要我怎麼跟我家掌櫃的交代,你倒是說得明白些,我這回去不好交差呀。”
瞧他著實為難的樣子,薑如月也沒刁難他,把自己的意思和他直說了,要是酒樓那邊能夠隻在她這拿貨,她還像原來那樣,緊著酒樓要的貨優先提供,如果酒樓還繼續和那獵戶拿貨,不夠用時才找她拿,一直拿她當備用,她也隻能和各家合作,哪家在她這兒拿貨多,她就緊著哪家優先。
“都是做生意的,想必你家掌櫃的也明白,你看重我,我也看重你,我的收入都得不到保障,也不怪我去外麵找別的客人彌補生意損失,你就這麼和你家掌櫃的說,看他如何考慮。不過你家掌櫃的和我鋪子是最早合作的,價錢上在我的允許範圍,我也願意適當讓一點步,這個大家可以坐下來談談。”
她威逼利誘的一番言語,聽得張高明茅塞頓開,他拉著那一點點貨回去酒樓,照實和自家掌櫃的說了她那意思,掌櫃的一聽她是跟那新送貨的獵戶較上勁兒,明擺著就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心態,不過聽說她在價錢上能夠有適當讓步,加之她和酒樓又是一月一結賬的方式,掌櫃的難免動了心思,隻等了兩日,就將她請到酒樓來商談。
“好一段日子不見,掌櫃的依舊是這般精神抖擻,不像我,為著鋪子那點子小生意操盡了心,人都憔悴不少。”
她撫著自己的臉頰,與掌櫃的打趣道。
掌櫃的願意找她來談,說明這事有著很大的商量餘地,現在她占著主動位置,並不想那麼快就入正題,兩人一陣寒暄,直到掌櫃的忍不住牽起話頭,聊起他們之間的合作。
“既然掌櫃的快人快語,我也不跟掌櫃的多繞彎子,我知道有一個獵戶最近時常往掌櫃的酒樓送貨來,並且他還聲稱他的貨和我們來源於同一座大山,品質什麼都和我們的沒差別,價錢還比我們便宜,我也去打聽了一下,那人還是我家不太親的一門親戚。這事吧,在家裏邊鬧得有些不愉快,自然,這些都是我的家事,掌櫃的拿出真金白銀和我們做買賣,不該讓掌櫃的為這些事操心。總之吧,我不想讓我那堂妹夫就這麼搶了我娘家哥哥的買賣,至少不能在我手上把這買賣給搶了去。”
她先將她和競爭者的關係挑明了,讓掌櫃的知曉她與之競爭的緣由,再繼續說到這價錢方向。
“掌櫃的也清楚,我一直給咱們酒樓是月結,這錢我等得起,他未必等得起,他之所以要的價錢比我的低,不過也是因為他是賣一筆得一筆的錢,要是讓我現銀結算,我也能按他的價錢和掌櫃的交易。”
掌櫃的沒等她說完,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她說這些時神色平和,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可他瞧得出來,對於此事,薑如月有很大的怨言,隻是這怨念不是對他,而是對她妹堂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