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夠吧，他們自己沒做成生意，總不能賴我的紅參不好，紅參他們留在藥鋪，平時不也都能用得上？”
夏興昌咧嘴笑著，“哎，我就隨口一說，他們藥鋪財大氣粗，或許不會那麼在意這些，要擱我，說實話，生意沒做成，手裏多壓了一株紅參，經濟壓力還是有的，寧願折點錢把紅參再賣回給你。”
薑如月默不作聲，沒有接這話茬兒。
她是做生意的，不是開善堂的，不管對方是誰，賣出去的東西，隻要不是質量問題，她輕易不會給退貨退錢，就算是夏興昌也不行，她要接了這話，以後指不定他真會賣不出去就找她退貨退錢，她豈不真成了他的靈活倉庫，還是不占資金的那種。
見她不接話，神色也不像之前那麼笑盈盈，夏興昌看出她可能在意這一點，自己找著台階下了。
“不過在我這兒不存在的，我都是客人確定要貨，我才過來找你買，今日這事算是偶然，平時多半不會發生。”
眼見時候不早了，夏興昌為免耽誤她收鋪，起身告辭，她將人送到門口，收拾了鋪裏的東西，拿著夏興昌給的那包藥茶回了家。
清肝明目的茶水，給許明軒喝確實極為合適，夏興昌算是有心了。他的眼睛日夜盯著那書本上的字，白天還好，夜晚時靠著那燈光照明，即使她給他換了大油燈，相比別人家要敞亮許多，可還是有些費眼睛。
她不知那靈泉水的效用能夠保持多久，會不會不愛惜眼睛，眼睛又變成以前那樣，這些她都不能夠確保，許明軒自己也偶爾會擔心，用眼過度可能影響到視力，看書的間隙，他總抓著機會眺望一下遠方，盡可能的保障溫書時間之餘，也保護他那一雙好不容易恢複視覺的眼睛。
他知道這雙眼睛對他的重要性，如果沒了這雙眼睛，他將什麼也不是，連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都沒有，那樣的他，將永遠活在一片黑暗世界裏，任他怎麼想要掙紮也掙不出那困境。
等薑如月燒好茶水，把飯煮上，許明軒才從外麵匆匆回來，回到家時，還在門口左顧右盼，神情警惕，像是遇到了什麼事。
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出來看時，正瞧見這一幕，等他關了院門走過來，她向他問道，“怎麼了，有人跟蹤？”
之前他也不是沒被人跟蹤過，隻是聽他說之後便沒人再跟著，她在家附近確實沒看見過什麼可疑之人，這事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被她漸漸淡忘。
“嗯，我感覺像是，但也沒真看到什麼人。這段時間你出門小心些，多注意下身後，不要走那小巷子、插近路走小道，有什麼不妥更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被他一番叮囑，薑如月心裏不是個滋味兒，他們隻是一戶普通人家，平日裏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怎麼會有人時不時的來跟蹤他們，跟他們過不去，總得有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