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明軒幫忙做飯,薑如月提著剛換下的床單、被套等物件來到院子裏清洗,為了讓自己洗得更舒適些,她每次洗時都用了不少熱水,費是多費些柴禾燒水,可勝在熱水不冰手,這氣候輕易沾了涼水,手指還是會感覺到冰冷徹骨。
小半個時辰,她終於把東西都洗完了,許明軒那一個青菜做起來很快,這會兒早就等在一旁,見她洗好了,剩下的工作由他全權接手,擰幹,晾曬,再把皺處撐平,活兒幹完,他們才一起回堂屋吃飯。
之前切好的燒鴨被他放在熱氣騰騰的飯鍋上暖著,這會兒吃著溫度正好合適,薑如月洗過被子的手被水泡得有些發白,指間皮膚還因水泡時間過長而起了褶皺。
許明軒無意間看到,去房間裏拿出她平時用來擦手的護膚膏,親手摳了一大塊出來,給她在手上抹勻,手心、手背、甚至手腕處都一一抹過。
抹完,連飯都不讓她自己吃了,硬要喂她吃,薑如月長這麼大個人,自打有記憶起就是自主吃飯,沒有過家長喂食,更何況她現在都這把年紀,等著同齡人喂飯吃,場麵可有些難堪。
“哥,還是我自己吃吧,我的手沒事,泡在水裏時間長了都這樣,到明天就恢複了。”
她伸手就要過去拿自己的碗,許明軒手一舉高,那碗也離她遠遠的怎麼也夠不著。
“確實累著了,該休息才是,乖,相公喂你吃。”
他說完這話,薑如月渾身一激靈,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偶爾雖也會向他撒嬌,也不到這種程度。
看著伸到眼前香噴噴的烤鴨腿,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敵不過烤鴨的誘惑,乖乖張開了嘴。
這被人喂食的感覺嘛,經曆了第一口之後,再吃第二口、第三口便沒有那麼難為情,她兩手心向上,隨意的擱在自己腿上,由著他一口一口的將飯菜喂到嘴裏,不時低頭吐出骨頭來,沒多久,剩下那半碗飯被他喂幹淨了,他自己才繼續吃起來。
她坐在旁邊看他狼吞虎咽吃著飯,想來呆會兒飯後他還有著很重的任務,這有時日子過得順,時間便過得快,不覺間就到了四月,距離他參加鄉試也就隻剩下四個月的時間。
隔壁江家兄弟如今解決了束修的困擾,家裏爹娘似乎從別處周轉了一筆錢,暫時夠他們幾個月的束修錢,盡管需要他們的爹娘慢慢幹活兒來還這筆錢,到底不用他們急著四處打零工給自己掙這上書院的錢,他們沒有草率報名今年的鄉試,還按著正常人的計劃,準備等到下次鄉試,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再去參加。
而許明軒的另一同窗好友陳子浩,家境殷實,壓根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努力奮鬥,他念書雖是認真,沒有過於兒戲,卻也沒打算在今年就這麼快參加鄉試。
因此在許明軒相熟的人裏麵,恐怕隻有他一人是自己決定提前參加今年的鄉試,賭這一場。
薑如月很能理解江家兄弟為什麼不敢參加,也能理解為什麼許明軒想要盡快完成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