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許氏，她哪裏是擔心自己的病才願意聽勸的，完全是擔心兒子生自己的氣，怕傷了兒子的心，才被迫就範。
許明軒看不到許氏當時的神情，自然不知道這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會兒天，薑如月是真的累了，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看房間裏光線微弱，像是天都黑了。
她猛的一下坐起來，卻撞上了走過來正準備叫醒她的許明軒，兩人額頭用力相撞，許明軒直接被她撞得跌倒在床尾，她一手捂著自己撞疼了的額頭，還不忘伸手去扶他。
“你沒事吧？”
她咋能想到他會突然走過來，還探頭過來看她，她這起身起得快了，可不正好撞上他麼。
“疼，要是眼睛看得見，現在估計能體會到眼冒金星的感覺吧。”
許明軒被她拉了一把，很快坐直身子，對她這大大咧咧的行為倒不生氣，“娘熱好了飯菜，讓我來叫你起來吃飯，誰知剛準備喊你，就被你狠力撞倒了，你這力氣也不小呢。”
他這逗趣的話說得她更加不好意思，她隨著他下床穿鞋，仔細查看過他的額頭，除了一個紅紅的印記，暫時沒什麼別的異常。
還好，還好，沒給他撞出個大包來。
她扶著他出去堂屋吃飯，許氏見著他們倆，腦門都紅紅的，自然問起這是怎麼了，許明軒隻道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許氏低聲念叨道，“咋還碰一塊了。”
薑如月羞得頭都抬不起來，她這婆婆心裏該不會胡思亂想，以為他們大白天的在房裏做了什麼親熱事兒吧？
她這晚飯吃得比較隨意，心裏想著事兒，也沒在乎吃進去的飯菜可不可口，再者這些菜都是從年三十就開始端起，樣樣都是肉菜，連熱上幾日都吃不完的肉菜，但吃到後麵兩天，味道已經不如前麵的好，聽許氏說，這些菜起碼得吃到初六，中間頂多添一兩碗新鮮蔬菜，想到要連吃幾日剩菜，她對這過年頓時也沒了美好的念想。
這剩菜裏麵，除了梅菜扣肉是越翻熱味道越好，其他的剩下來真不怎麼樣。要這樣吃法，還不如把這一桌子豐富的菜肴勻成普通的小菜，至少每日能吃上口新鮮的。
然老一輩的習慣不會因她幾句話而有所改變，對於年夜飯的準備，許氏有著自己的想法，她這做小輩的完全插不上手。
好在正月初二，他們還得回薑家一趟，總能換換口味兒吧。
出發之前，她是這樣想的。
等到了薑家，上了飯桌，她發現她之前的想法真是天真了。
薑家桌上的飯菜與許氏做的稍有不同，這廚子不同，做法和味道自然有所不同，但她一眼看出來這些葷菜也都是之前剩下來的，而不是新鮮做的。
薑林氏隻進廚房一小會兒，一碗碗肉菜被端出來，最後才聽到廚房有炒菜的聲音，看桌上添的兩碗蔬菜，薑如月決定過年就吃素了，剩菜頓頓端真不是她的風格，對人的身體也是有害而無一利。
想到許氏，她哪裏是擔心自己的病才願意聽勸的，完全是擔心兒子生自己的氣，怕傷了兒子的心，才被迫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