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月說完之後,轉過身,開始解腰帶。
房間裏隻有他們二人,許明軒眼睛看不見,她即使當著他的麵換衣服也吃不了虧,可要讓她與他麵對麵的換衣服,她心理素質終究還不過硬。
“你在換衣服?”
一直麵向著她這邊的許明軒,聽到那細微的聲響,後知後覺得知她的動作,他下意識的轉過身,拿背對著她,“失禮了,以後你要換衣服和我說一下,我可以回避的。”
薑如月看他崩直了腰背對著她,心道,他們是名義上的小夫妻,她要是換個衣服都要把他趕出房間,讓許氏見到了還不起疑心?
這換起衣服來她也吃不了虧,她不必要那麼矯情非要他出去不可。
“沒事的……”
你又看不見。
心裏這話差點兒從她嘴裏說出來,哪怕她沒什麼惡意,可在失明人士耳中,這多少有些傷人。
她心裏一驚,這幾日來的相處,她逐漸將他當作朋友,說話變得有些隨意。
這以後,還得把握好這度才行,誰知道哪天他就被她傷了心可不太好。
換好衣服,她把衣服拿到院外浸泡,許氏已經將飯菜端到堂屋,正喊他們去吃,她回房間扶許明軒出來,一起同桌吃飯。
在鄉下有的家裏人多的,男人和女人還得分桌吃飯,男人坐大桌,女人和孩子坐小桌,家庭地位特別分明,在許家或許是寡婦帶兒,沒個男當家的,家裏就屬許氏最大,許明軒特別孝敬他這娘親,自是事事順從,在許家反而是女人更加受人尊重,許明軒這唯一的男丁從來不曾有過大男子主義的時候。
唔,真要說的話……她賣完嫁妝回來的那一日,麵對她爹的責問,加上一些誤會,他對她爹那霸氣的宣言,是她見過他最大男人的一麵。
他在外麵表現出來的大男人,是為了保護她,這便不讓人反感,反而讓她感覺有一丟丟的仰望。
晚飯過後,她回到房間,摸出之前剩下的一點零錢,村裏大夫收費不貴,可之後薑學全的傷口還得換藥,每次都得重新付藥錢。
就剛剛在薑家的情況來看,薑五才壓根沒打算給自己兒子花錢治傷,薑學全是為了她受的傷,這醫藥費理應由她支付。
隻是她剛剛付的那些醫藥費已經用盡了她微薄的積蓄,其他的錢她都用來買了種子和農具,再要她拿出錢來,除了這剩下的十幾文錢,再不剩下了。
聽到她的歎息聲,許明軒主動詢問,她驚訝的看他一眼,她總是忽略他過人的聽覺,好像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可是缺錢了?你四哥的醫藥費是你付的吧?”
許明軒心如明鏡,一下猜中她的煩惱,讓她又是一驚,這是位半仙兒?料事如神呐。
許家剛剛才湊錢還了債,再想要拿出錢來是不太可能,她沒想過向他拿錢,正想著不夠錢的話就把買來的農具折價賣出去,先換些錢回來給薑學全治傷。
薑如月說完之後,轉過身,開始解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