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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朋友，就連書記請客也少不了邀他施發祥去。[www.biqi.me首發]特麼對於151+看書網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再說陳大壯是不是在洪山廠入了股，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但這事一點也沒冤枉他們，是劉洪在一次工商界頭麵人物座談會上不打自招，也許是一時得意忘形說漏了嘴，他若矢口否認，你手頭又沒證據，拿他有什麼辦法？還有，施發祥和劉洪過去是‘老插’，共過患難，這些鐵哥兒們講江湖義氣，講肝膽，大家湊在一塊兒，你想想能幹出什麼好事來！你再想想，這個關係網要多複雜有多複雜，是那麼好對付嗎？老兄，說真心話，這些年來，我可是坐在火山口上千革命，如今想想都後怕啊！”言至動情處，張明眼圈都徼微泛紅了。
汪林山聽他言，雖仍不得要領，卻感到了問題的確不簡單，而且有些棘手，正色道：“不錯，這些問題全是匿名信上說過的，你們口氣一模一樣，可見這些看法是具有代表性的。”他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沉吟半晌，關切地問，“市委領導分工，是誰來抓這個案子的？”
“趙海生，趙副書記，他調來清州才大半年。”張明答。
“那好，他抓的好。”汪林山肯定地說，“我早知道他的大名，
但素不相識，今天才見麵。他剛從省哩下放，人事關係比較單純，
與走私案子不會沾邊，可以放心；再說，他和陳大壯大概素昧平生，隻要他思想上沒有顧慮，放開手腳幹，積極配合就行；另外，
他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案子是上邊張副書記親筆批示查處的，辦好辦壞對他都不是小事一樁。所以，他來參與，對查清案子大有好處，很適合。”說到這裏，他盯住張明不無憂慮的臉孔，等待他認同。
豈料，好長時間張明都沒有應答。屋子裏一片死寂，惟有床頭櫃上的小鬧鍾“嘀嗒，嘀嗒”地響。張明對這個問題好生猶豫了一陣，後來吐口長氣，扶正眼鏡，鄭重其事地說道：“老兄，這話叫我怎麼說呢？還是讓我再想想，三思而行。按說，趙海生是可以信任的。不過，往細裏再一想，我義有點不放心了。情況是這樣：他從前也在山邊鄉插過隊，和施發祥、劉洪是說得來談得攏的‘老插’，應該交情很深，在關鍵時刻能不能站穩腳跟，能不能秉公辦事，那就說不準了。所以，我腦子裏一直盤算著這件事，對他還得打個問號，觀察觀察，處處慎重些好，該回避的回避，該繞過他的繞過他，考察一段再說，這樣對工作有好處，對老趙本人這樣一個年輕幹部也是愛護，免得他稀裏糊塗地犯了錯誤！”
“哈哈，老兄呀老兄，你心計也太多了，如此說來，洪桐縣裏沒好人啦？”汪林山為自己的那份幽默，得意地朗聲大笑，“市長同誌，話說回來，你有你的難處，凡事不能不多長個心眼，我理解，
也支持。那你說說，怎麼辦的好？你是地頭蛇，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們調查組單槍匹馬去辦案吧！”
幾句話，把屋子裏的氣氛搞得輕鬆、活躍，張明繃緊的臉孔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老汪，我給你推薦兩個得力助手，任務交給他們萬無一失，一個是稅務局長白克，一個是工商局長杜星明，他們無論從哪方麵講，論業務和緝查走私工作有關，論關係跟那些烏
七八糟的事毫無瓜葛，完全可以信賴。”
就這樣，他們之間很快取得了共識。為避嫌起見，抽調兩位局長配合工作一事，決定由汪林山繞開張明，由他在明天的常委會卜直接提出來。
那晚，趙海生離開市委機關回到宿舍，一直無法成眠，翻來覆去，毫無睡意，眼睜睜地望著窗外逐漸西斜的滿月，冷清的光水一般漫進屋子，灑滿一地，依稀可見外邊高大的桉樹、玉蘭樹影投落牆上，隨風沙沙搖曳。他從農袋裏找出一支煙，劃根火柴，深深吸起來。他不會抽煙，濃烈的煙味嗆得他咳個不止。掐著指頭算算，
來清州眨眼大半年，回頭看看來時路，恍若慢慢掀開了一道蒙在清州臉上的麵紗，逐漸認清了這個五光十色的窗子外麵，千奇百怪的大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