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麼神奇的稱呼啊，這是她渴望已久卻始終沒有得到的兩個字。
卿寧靠著齊木結實的胸腔，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臉色被他身上淡淡的藥香熏得發紅，輕輕回應他：“好。”
齊木滿意地抬了抬嘴角，二人就這樣雙雙進入夢鄉。
『次日·下午』
玄墨一襲黑衣，站在草木門內一片空地上，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雖然沒有任務，但訓練也一日未停。長劍在他手中耍得很漂亮，猶加一條靈活的小蛇，顯得格外輕靈。
“玄墨，在幹嘛？”
師兄去打坐靜修了，沐風閑的無聊出來逛一逛，正巧碰上在練劍的玄墨，從樹後麵探出一顆小腦袋問到。
這些日子的相處，幾人間的關係緩合了不少，但玄墨仍然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說活也沒有好語氣，“自己不會看嗎：”
“好吧。”沐風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走了出來。
玄置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受到影響，手中的劍毫不停頓，劍鋒貼著沐風耳畔而過，割下他一縷頭發，被玄墨抬手輕輕撈住，黑色的發絲繞著他的手指，又輕又軟，帶著淡淡的香氣。
發絲被風吹跑了，玄墨將手湊到鼻尖，白了沐風一眼：“大老爺們，身上這麼香，像什麼樣子。”
“皂角都是師兄買的......”
剛說完這句，就見玄墨冷冷地瞪過來，沐風嚇了一跳，還是弱弱地說了下去，“可是你師父，額，杜師伯明明也很香啊。”
玄墨被沐風的回擊噎得無活可說，師父他的確很香啊，可是他拉不下麵子，好像自己說不過他的樣子，便冷哼一聲：“哼，你怎麼能和我師父相提並論。”
“好吧。”
玄墨終於將手中的劍收回，放入劍鞘，劍身發出低低的嗡鳴，是把好劍。
“大師兄，你的劍好帥啊，是杜師叔送給你的嗎？“
沐風好奇地盯著那把凜冬劍，玄墨的神情卻有些硬，手緩緩握緊劍身：“不是。”
“喔。”沐風仍然興致勃勃地在賞玩那把劍，並沒有發現玄墨的神色變化：“不是師叔送的？那是誰？可你好像也沒什麼別的朋友......”
玄墨把劍放到身前：誰送的......那張美好的麵容在多年之後的今天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熟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總是含著笑意的唇角，寶石般的睡孔漸漸融合在一起，合成他幼年歲月裏崇尚的傳奇。
沐風發現他似乎不太對勁：“大，大師兄，你怎麼了？”
聽到沐風的聲音，玄墨回過神來：“沒什麼。”他的目光又回到身前的劍上，“這把劍，名為凜冬，他原先屬於殺手道先主，江洋。”
“江洋？”
沐風小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他隱約意識到，這個名字的主人似乎對大師兄很重要。
“對。”他突然很開心地笑了，很不像他，“他是個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
沐風被他嘴角的笑意驚豔了，他從未見過玄墨的笑，這是第一次，便令他有種永生難忘的感覺。
玄墨的笑很奇特，與眾不同，像痛苦中突然的歡愉，像在絕望的死寂中突然盛開了一朵白色的曼殊沙華。讓人簡直覺得，在這笑容麵前，就連生命都要調零了。
“這樣盯著我做什麼？”
玄墨被他盯的有點兒驚悚，看著沐風的表情不自然地斤了斤鼻子。
“大師兄，你，你笑了。”沐風的語氣帶著欣喜和質疑，貌似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笑。"
玄墨頓時有些無語：不就是笑了幾聲麼，有什麼好奇怪的，笨死了！見他仍然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無奈到：“看什麼看，哪有人不會笑啊！白癡。”
“沐風。”
齊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沐風回過頭，今日的齊心格外利落，一頭墨緞般的長發高高束起，金紅的袍子穿在身上比平日多了份喜氣。
“成親嗎？穿成這個樣子。”未等沐風招呼回去，玄墨就冷冷地評價到。
“哪有哪有？師兄最好看了！”沐風屁顛屁顛地湊過去。
齊心沒有理會玄墨的冷言冷語，隻操了揉沐風的頭：“不是說要去焰火大典？現在入城正是時候。”
沐風很命點頭，興奮得跳了起來：“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