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一座很平凡的山腳下,佇立著一道人影。在天外天仙山林立,禁地橫空,很難想象這裏會有一座平凡到在凡間都不起眼的山。整座山別致優雅,清淨宜人,天很藍,水也很清澈。而那道人影,一襲黑袍,白發飛揚,背負著雙手,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那深邃的眼神,望向山頂,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忽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將那人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隻聞其剩,未見其人。
“魔君,千年未見,今日約本帝前來,所謂何事,”
然而,魔君並沒有回答,隻是回首,一拳轟向了背後的虛空,霎時間,虛空碎裂,一道人影從中走了出來,邊走邊問:
“魔君,你什麼時候突破的,你的傷恢複了?不然,你發現不了本帝,”
魔君望向來人,隻見身著白衣,英氣逼人。一支金色的龍形發簪的斜插在黑發之上,很隨意的坐在了旁邊的石台上。
魔君並沒有回答,隻是緩步登山,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一起”
那人聽聞,一下站了起來,盯著魔君說道:“什麼,你剛才說一起,你讓我和你一起登山,本帝沒聽錯吧,你我鬥了幾千年,不分伯仲。
然而,你就為了這座山能放在這天外天,就為了這一座凡間的山,你甘願退守魔界,放棄了魔界的萬古基業,成全了本帝。
然後孤身一人在這裏守了千年。整個天外天都在傳言,在這座山頂有造化之門,隻是有你守著,從來沒有人能上去。
要不是知道你有傷在身,本帝都想找你打一架,然後親自看看這座山有什麼特殊。看來,這架是不用打了。
魔君好似沒有聽見,邁過山下的溪流,一座古色古香的山門躍然眼前,門上有一老舊的木匾,已看不清原來的色彩,隻能隱約看見“神山”二字,還有一副不太工整的對聯。
“惜約等愛同白首,攜手共度餘生路”
在山門旁邊有一塊奇石,刻著“萬紫千紅”。門前有一個可以容納百人的廣場,廣場兩邊各有兩排石凳,和兩排不知名的石像,在廣場中間有著一眼泉眼,徐徐的往外噴湧。
“魔君,這萬紫千紅和神山有什麼關係嗎?還有,本帝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種格局,以及這些石像,本帝一點印象都沒有。自從千年前你神秘消失一段時間後,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沉默寡言,拒人於千裏之外,而且,還搞了這個什麼神山。”
這個時候魔君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開口說道:
“是萬紫千紅山,不是神山,登山吧,記得化為凡軀,別破壞這裏的一草一木。”
隻見山間有一道道石階,直達山頂。半山腰出有一個涼亭,至於山頂,籠罩在霧裏,如夢似幻。見魔君無意說話,那人也沒有繼續追問,雖然心中走著無數的問題和不解。兩個人就這樣普通凡人一樣,一階一階的往上走。行至半山腰處的涼亭處,魔君並沒有停留。涼亭中間有一個石桌,桌子上有兩壇酒,看起來在這裏放了很久,桌子下還有幾個沒有收拾的空壇。每一個酒壇上都刻有一片雪花。
“這酒應該來自於凡間吧,送本帝一壇?”
“不能”
魔君難得開口回答。
那人也沒有再問。隻是在心裏想:魔君從來不喝酒,以前也不是這幅冰山模樣,他究竟經曆了什麼,那兩瓶酒,有故事啊。
登頂後有一座大殿,看不出來任何來曆。旁邊有一個觀景亭,掉漆的柱子,碎裂的石板,裏麵空無一物。魔君站在亭子裏,看著山腳,不知在想些什麼。等繁星滿天,月輝斜映,魔君才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簡,說道,
“自己看。”
一個時辰後......
“沒想到這些域外邪物竟然入侵了,膽敢範我天外天,本帝讓他們有來無回,灰飛煙滅。”
魔君說道:
“可這天下還有芸芸眾生,億萬生靈”
“沒想到堂堂魔君也會變的心懷蒼生,你當年究竟經曆了什麼。這座山,那壇酒,應該是凡塵才有的,還有這日升月落,也是世俗才會有的天道規則,在這天外天可不常見啊。知道你不想說,本尊不強求。不過,有你提供的這些消息,本帝也能提前做出一些安排。”
帝尊走了,帶著滿懷心事,魔君依舊在涼亭裏靜靜的站著,隻是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玉,樸實無華,卻是破碎的隻有一角,看不出什麼材質,而且上麵有一個連魔尊都不認識的字。
當月光照在山腰的涼亭,魔尊才緩步而下,坐在涼亭的石凳上。輕輕的揭開了那一壇帝尊都想喝的酒,酒微微泛黃,卻沒有撲鼻的酒香,魔君一邊喝酒一邊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