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大舅子,可兩家幾乎不說話,也就下麵的小輩走得近些。錢太太可因為父母被批鬥致死的事,恨毒了她哥。
一旁那人一驚:“你大舅子?”
另一人也瞪大眼:“那是新縣長?”
錢副部長哼笑著不說話,又喝了口酒,除了新縣長,還有誰能讓他這麼低三下四,以禮相待?
“那女的呢?”王紅軍問。
“沒聽見人家喊二表哥!”另一人嗤笑他。
王紅軍理都沒理那人,見錢副部長不欲多言,也開始敬酒吃菜。
直到三人分道揚鑣,王紅軍見錢副部長喝得微醺,便主動開口,跟他順路。
兩人怕騎不穩,便都推著車子往前走,王紅軍那張正直的臉,笑眯眯的更顯得與人親近:“錢哥,商店裏來了幾套軍裝,我給多多留出來了一套,回頭你讓他去我家取啊!”
“小王啊!”錢發財手指隔空點點他:“你小子,又想讓我幫你呢!”
王紅軍笑得更甚:“哥你說啥呢!多多這孩子長得白淨,穿軍裝精神!我這做叔的,還不興給孩子買件衣服啦?”
錢發財哼哼笑著,眯著眼往前走,“我知道,你想問這女的。”
“新縣長來清河縣不過一個月……”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錢發財像被人扼住喉嚨一般,再不發聲。
新縣長來清河縣不過一個月,他在本地必然沒有熟識的人,可他幾天前明明聽兒子說的清楚,之前總給縣政府和市政府送西瓜的那個知青,認識新縣長,而且還有些淵源……
那個知青是什麼身份?今天那個女人看樣子也不過二十多歲,跟那個知青是不是一個人?
種種問題浮上心頭,顧不上跟王紅軍寒暄,“小王啊,家裏還有些要緊事,我就先回去啦。咱們回見啊!”
說完他也不管王紅軍的阻攔,晃晃悠悠的騎上自行車,快速往家去了。
趙蕾到家的時候,三小都回來了,衛國正打算煮麵條,趙蕾:“一會把開水倒進暖水瓶裏吧,我帶餃子回來了。”
她快步進了堂屋拿了暖水瓶到廚房,又拿出幾個碗來,把餃子盛到碗裏,“衛國,你帶弟弟妹妹先吃飯,我來弄。”
“不用,嬸兒你等會兒!”衛國把短一些的柴扔進灶膛裏,其餘的都用草木灰悶滅了,“行了,吃完飯再弄吧,水一會就能開。”
趙蕾見狀也不堅持,把暖水壺放在灶台上,跟三小開始吃飯。
吃過飯,讓海瀾和遠山去了屋裏補習這兩天落下的課業。趙蕾和衛國一個洗碗,一個倒開水。
等收拾完廚房,趙蕾才開了口,“衛國,明天中午你帶著弟弟妹妹去國營飯店吃飯,我去百貨商場那邊看看有沒有自行車。”
見衛國一喜,趙蕾趕緊潑冷水:“這回回去,還得去找村裏的木匠做幾個板子,回頭咱自己種些菜,以後家裏得多吃菜,少吃肉。”
“現在政府給我安排工作了,你叔那份補貼就會減半,你爸那份,等到你十八歲就會停發。往後咱可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雖說是大舅子,可兩家幾乎不說話,也就下麵的小輩走得近些。錢太太可因為父母被批鬥致死的事,恨毒了她哥。
一旁那人一驚:“你大舅子?”
另一人也瞪大眼:“那是新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