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馬槍一項比完,校場之內隻餘下了五人。
不過,選將卻還未就此結束。王青又給這五人加試了一題。
隻見王青將這五人叫到點將台前,然後命人端出了五碗酒,用托盤盛了,放在了五人麵前。
“各位好漢,比武已畢,諸位皆可稱百裏挑一之人。不過,各位若想成為一營統領,還需先喝了這碗酒。”王青道。
聞聽此言,這五人心裏皆是一怔:喝碗酒有何難,為何還要如此鄭重其事?
此時,王青接著又道:“不過,我須事先言明,這五碗酒中有一碗乃是毒酒,飲者必死。而且,我也不知究竟是哪一碗。”
說著,王青露出了些許詭異的笑容,“喝與喝,全在諸位自己。若是不幸喝到了毒酒,那亦是天意。”
此言一出,整個校場頓時一片嘩然。
“這那是選將啊,這不是賭命嗎?”
“說的是,聽說一營統領月俸是十貫錢,可也犯不著把命搭上啊。”
“李二哥,要是你,你喝不喝?”
“嗯,不喝。”
“你不是賭場老手嗎?這不是和賭大小一樣。”
“屁話,賭錢可以輸,賭命你輸得起?”
......
正當校場內議論紛紛時,隻見五人中有一人上前一步,端起了一碗,一飲而盡。
“哇......”校場內頓時響起一陣聲響,也不知道是讚歎,還是驚訝。
隻見此人喝了酒之後,一抹嘴,然後將碗朝地上一摔,還大叫了一聲:痛快!臉上全無懼色。
過了片刻,這條大漢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中毒的跡象,索性放聲大笑起來。
王青微笑地看著此人,問道:“敢問好漢姓甚名誰?”
“小人姓張名烈,世居本地。”那漢子回道。
“好。張烈兄弟,你且暫到台上等候。”王青手一引,將張烈引上了點將台。
“如何,餘下四位好漢還有人要喝這酒嗎?”王青又朝著台下四人道。
餘下四人的表情各異,但皆不由自地看了看已經走上點將台的張烈。
其中一人生得頗為白淨,在四人之中身形也最單薄。不過,在馬槍一項中,此人卻是唯一一位在鼓罷之前挑完所有三十個木樁之人,而幾乎槍槍不走空,隻漏了兩樁。
隻見此人看了看王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毅然上前了一步,也端起了一碗酒。
見又有一人準備喝酒,校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
這白淨漢子盯著酒碗遲疑了片刻,隨著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不意察覺的笑容,他將酒也一飲而盡。
“哇......”整個校場又是一片驚呼。
片刻之後,一切如常。
“敢問好漢姓名?”王青問道。
“小人羅元慶,祖上乃易州人士,年幼時隨家父遷居至此。”那人回道。
“好,羅兄弟也請上台吧。”王青道。
二人已在台上,台下則還餘下三人,還有三碗酒。
“各位,可還有人一試?”王青又朝著台下道,“若無人敢試,今日的比武便到此為止了。”
台下的三人此時心裏皆清楚,那碗毒酒還在餘下的三碗之中,而此時再上前,也意味著有更大的幾率喝到毒酒。
三人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何不先上前喝酒,五選一和三連一相比,明顯是前者賭贏的機會更大。
可是眼下,喝到毒酒的幾率越已是越來越大,如此賭命之局,凶險更甚。
三人皆未再動。
“好!既然已無人敢試,那今日之試便到此為止。”王青在台上朗聲道,“台上二位好漢即領統領之位。”
說著,王青一招手,將張烈和羅元慶二人帶回來了縣衙。
待在堂中落座,王青先讓隨從退下,隻留下張羅二人問話。
“張兄弟,我先問你,你為何有膽一試?”王青道,“你就不怕喝到毒酒嗎?”
“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張烈回道,“與其多想,不如索性搶先喝了,既然要賭,自然是先賭為上。”
“哦,何為先賭為上?”王青道。
“小人沒讀過什麼書,但小人也知道,先喝總比後喝好啊。”張烈道,“大不了就是一死,還痛快點。”
“嗯,你行事看似莽撞,實則是當機立斷,算得也算清楚。”王青點了點頭。
“那你呢?羅兄弟。”王青又朝羅元慶問道。
“小人和張大哥賭的不一樣。”羅元慶回道。
“哦。那你賭的是什麼?”
“小人賭的是,沒有毒酒。”羅元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