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俠所言何意?”孟憲扭頭看著武鬆,“莫非你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法子?”
“戰還是要戰的。”武鬆道,“我隻是在想,是否有擒賊先擒王的可能。”
“哥哥是想直接擒住那金將,逼其退兵?”柳如煙問道。
武鬆點了點頭,“若是有法子靠近那金將,我便可一舉擒住此賊。”
“那你有法子了嗎?”亥言對於武鬆這個大膽的想法也頗感興趣。若是真能得手,倒是可以避免一場血戰。
“以我如今之力,若得十丈之內,必可得手。”武鬆肯定道,“隻是,要如何才能靠近此賊?”
“武大俠此言當真。”孟憲有些將信將疑,“此賊乃金兵主將,絕非凡凡之輩,且又身披重甲,你真能一舉擒住?”
“這個大當家的盡可放心,擒住他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才能接近他。”武鬆回道。
就在武鬆等人說話間,那托葉那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如何,孟大當家的可想好了沒有。”孟憲叫道,“如若不然,我就要下令攻山了。到時血洗山寨,可休怪我沒給你機會。”
見孟憲已在催促,亥言靈機一動,悄悄走到了孟憲身後,壓低聲音在孟憲身後耳語了一番。
亥言本就身形矮小,又有孟憲擋住,所以那托葉根本沒發現有人在與孟憲耳語。
“來將聽著,要我交人可以,但所謂口說無憑,若是你能立下文書,簽字畫押。我便信你。”孟憲回道。
“立何文書?”
“你隻需在書中寫明,三月之內,你所轄之兵不可犯我山寨,違約者天誅地滅。”孟憲道,“有此文書在手,我便交人。”
“此處並無紙筆,我拿什麼寫?”那托葉心裏道,這幫南蠻子端是事多,還要立個什麼鳥文書。
不過,他也琢磨著,立個文書也無妨,反正隻是以三月為限,我三月之後再來攻山,也不算違約。
“紙筆乃是小事,若將軍答應,我便使人送來便是。”孟憲道。
那托葉又思量了片刻,想不出對麵能耍出什麼花樣。
“那好,你使人送來便是。”那托葉道,“如此若能免了刀兵之苦,你我也皆大歡喜。”
就在孟憲和那托葉說話時,武鬆和亥言則一邊低語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寨門前的地勢。
金兵圍山之後,那道可有可無的寨門便無人把守,山寨兵丁已經全部退到了山澗之後,拉起了吊橋。
金兵則在距寨門二十步之外列陣以待,此處距山澗之後的樹林正好是一箭之地,百步之外。而此時,那托葉正策馬立於陣前。
武鬆和亥言著重觀察的,則是寨門邊立著的那座望樓。望樓高約三丈,平時作為瞭望之用,立於樓上,東西兩條來路便可一覽無餘。
不過,武鬆看重此樓並非是為了登樓遠眺,而是另有它用。因為,這座望樓距金兵陣前隻有約二十丈。
“二十丈之遙,我並無把握可一躍而至。”武鬆眉頭微皺,看著望樓低聲道。
“若平地一躍,你如今可躍多遠?”亥言問道。
“十丈絕無問題。”
“嗯。”亥言低頭琢磨了片刻,“你可還記得西湖邊那次飛崖而過?”
“記得。”武鬆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借助望樓從高處躍下,便可一躍達二十丈?”
“樓高三丈,所餘空間頗大,我覺得以你眼下的馭風之力,二十丈不在話下。”亥言肯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