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信王可信?(2 / 3)

“是啊,你說你是那秘閣修撰,我等暫且信你。”柳如煙也趁機道,“可區區一個六品官,又如何能輕易見到聖駕呢?還能在聖上麵保舉入仕,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啊。肖大官人。”

柳如煙這一席話立時將肖真噎住了。他麵色憋得通紅,卻又一時說不出話來。

肖真心裏暗想,這幾個江湖人士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見識不凡,這小娘子居然知秘閣修撰隻是個六品官。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編個品階高些的。可若說自己是禦史中丞、戶部侍郎、起居舍人什麼的,自己這小小年紀,怕是也瞞不過他們。

肖真心裏此時頗為矛盾。雖說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若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他亦怕有不利之事發生。

可是不說,這些人已對自己有所懷疑了。而且,沒有他們護衛,自己莫說要去到應天府,怕是走到半路就沒了方向。

說,還是不說,皆是兩難。

“罷了,罷了。”肖真終於還是下了決心,“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各位了。我其實本不姓肖,也不是什麼秘閣修撰,之前所言隻是一路逃避金人追捕,不得以而為之。”

“那你究竟是何人?”上官令收起了笑容。而眾人也齊刷刷地盯住了肖真。

“我姓趙,名榛,乃信王是也!”

他本以為此言一出,眾人便會齊齊叩拜,再不濟也會大驚失色。可是,眾人卻麵色平靜,也沒人有要行禮的意思。

“你說你是信王,是皇子?”柳如煙又上前了一步,“那有何為憑?”

“有。”趙榛說著,從腰間取出了那枚玉佩,攤開在掌心。“此玉佩上雕有螭龍紋,乃是皇子禦用之物。”

柳如煙接過了玉佩,仔細看了看。其實,在趙榛醉倒之後,她就已經看過這枚玉佩了,此時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因為,她之前和武鬆、上官令又仔細合計過,雖然可以以玉佩識人,卻若玉佩是此人從別處得來,也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所以,柳如煙決定假裝糊塗。

“此玉佩的確做工精致,實非凡品。不過我等皆是江湖之人,又豈能識得這宮中寶物。”柳如煙道,“大官人還有其它憑據嗎?”

“你......”趙榛又被噎了一回,“本王好不容易逃出金營,一路輾轉到此,除了這貼身之物以外,哪還有留下什麼?”

“那此物既是寶貝,為何沒被金人奪了去?”柳如煙又問道。

“金人隻好金銀,根本不識得玉佩,所以才沒有搶去。”趙榛麵色已是越來越難看,“再者說,我好歹也是皇子,金人尚能以禮相待,不至於搜走貼身之物。”

柳如煙心裏暗道,這倒也說得通。不過,還得接著問。

“那奴家權且先稱你為大王。”柳如煙口中稱王,卻並不見禮,“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奴家還有些問題要問,請大王見諒。”

“問吧。”趙榛索性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坐,總算找到點王爺的感覺。

“你說你是信王,那敢問康王是......”

“是我九哥。”

“那你排行第幾?”

“排行十八。”

“你先前說是從真定府以北脫身,那可還記得是何地?你又是如何脫身的?”此時,武鬆也加入到盤問中來。

這一問不打緊,一問之下,頓時勾起了趙榛的傷口之事。他眼中頓時淚光閃動,嘴唇也咬得滲出了血絲。

“白溝,界河。”半晌之後,趙榛奮力擠出了四個字。

白溝,因白溝河而名,位於真定府以北三百餘裏,乃是當年宋遼兩國的界河。但自金人崛起之後,大宋非但未能如願收回燕雲之地,反而節節南潰,白溝也不再是宋土了。

不過,大宋的武將們一直將白溝河視為夏夷之分的邊界,甚至渴望有朝一日能再度飲馬白溝河,繼而劍指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