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原本與我無關,我上官令隻知殺人收錢,沒錢的勾當向來沒興趣。”上官令道,“不過,說兩句話也費不了什麼力氣,索性就免費說說便是。”
“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少在此囉嗦。”豐赫揚又忍不住道。
上官令也不惱,反而笑嗬嗬道:“豐掌門好大的脾氣,那好,我就先問問豐掌門。”
“問我何事?”豐赫揚一愣。
“敢問豐掌門,你可會用劍?”上官令道。
“這......當然會。”
“哦,那蘇掌門所中一劍可是你刺的?”
“當然不是,你這賊貨,難不成就因為我會用劍,那劍傷就是我刺的不成?”豐赫揚急了。
“豐掌門也知道惱了。”上官令依然不急不徐,“那普掌門因為會用毒,難不成中毒的就一定是她所為?”
“這......”豐赫揚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上官令接著道:“各位,人命關天之事豈容兒戲。沒有真憑實據,又怎能妄下結論。”
雖然“人命關天”這幾個字,從上官令嘴裏說出來,讓人總感覺有些奇怪。但他所言確也有道理。
而身為群雄之首,靜覺大師深知此事需慎之又慎,一旦處理不當,這支隊伍就可能分崩離析,這顯然於大局不利。
“各位掌門,老衲以為上官施主所言有理,此事尚有諸多疑點,不可草率行事。”靜覺道,“依老衲之見,在未徹底查清真相之前,各位需稍安勿躁,以免中了賊人的奸計。”
令虛點了點頭,也道:“大師之言在理,我等切莫先亂了方寸。”
眼見靜覺和令虛都發話了,豐赫揚等人也隻好暫時作罷。
“不過,在此事未查明之前,還需委屈一下普掌門,這幾日就不要外出了。”靜覺朝著普鳴鳳施禮道,“也請韓掌門代為約束。”
普鳴鳳雖然一臉委屈,但情勢所至,也隻能如此。而韓嶽蓉則轉身握住了普鳴鳳的手,安慰道:“姐姐就先委屈一下,日後定能還你清白。”
“還有一事,大師也需有所安排。”上官令又道,“此事因毒而起,所以毒是關鍵,所有和毒有關的證物皆需妥善保管。”
靜覺點頭稱是,遂讓人將蘇沐白肩傷處殘留的藥沫取下,又將包紮傷口的白布收好,皆封存於一個木匣之內。
正當眾人準備散去之時,趙不封從州衙趕了過來,還帶二百名軍士。
不過,趙不封並非是來興師問罪,替普鳴風出頭撐腰的。
因為,他還並不知道普鳴鳳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他隻是聽聞府內接連出現命案,才調了二百廂軍士卒,準備加強通判府的戒備,以防不測。
不過,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後,趙不封卻做了一個令人竟外的決定。
他不僅同意暫時對普鳴鳳禁足,還特意下令調撥了一百名軍士,將普鳴鳳、韓嶽蓉和柳如煙所住的東院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
他和普鳴鳳相好的事,眾人其實皆已知道。靜覺還一度擔心,趙不封此來萬一有意偏袒普鳴鳳,他們還有些難辦。畢竟,他才是這一城之主。
趙不封的安排也讓靜覺和令虛等人肅然起敬,紛紛心裏暗讚,這趙大人真是秉公辦事,不徇私情。
其實,趙不封之所以如此行事,卻恰恰是為普鳴鳳著想。因為他知道,要想讓普鳴鳳找回清白,需要的證據,而不是自己的權力。若是自己一味以官府之權偏袒普鳴鳳,群雄定然不服。
這可是一群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而非逆來順受的普通百姓。
趙不封安排停當之後,眾人也皆散去。相關證物則由靜覺大師暫為保管。
在這場險些內訌的風波中,武鬆和亥言,還有柳如煙,一直沒說話。
三人剛剛斷定蘇沐白有問題,這人轉眼間就中毒身亡。不管普鳴鳳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這通判府內陡然出現的危機,顯然比他們料想得更複雜。
武鬆和亥言返回了西院,剛進屋坐下,還未來得開口說話。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令虛的聲音:“二位師父,貧道有事叨擾,可否行個方便?”
亥言連忙打開了房門,將令虛讓進了屋內,一同來的還有靜覺大師。
三僧一道,在屋內圍坐在一起。
能否解開蘇沐白中毒之謎,令虛和靜覺一致覺得,此事缺不了亥言,所以才深夜來訪。
而亥言則在猶豫:要不要把蘇沐白撒謊之事向二人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