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校場試技(1 / 2)

武鬆並沒有離開相州。

雖然他夜探州衙,攪了趙杦的鴛鴦夢,還差點殺了康王。但他還是決定留下。

他要看看這個康王究竟會不會食言。

當然,驛館是不能呆了,武鬆和亥言找了家客棧住下,離驛館也不遠。

過了兩日,驛館的江湖好漢果然被召到了州衙,康王賞了他們一些金銀,還將他們歸在武翼大夫劉浩帳下。

但康王卻遲遲沒有豎起兵馬大元帥的帥旗,號令天下。

趙杦其實也不是不想。豎起大元帥之旗,自己可以名正言順號令天下勤王之師了。

但他眼下卻還有擔心。他怕大旗一立,樹大招風,把金兵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現在手上也沒什麼兵馬。相州有二萬,磁州的宗澤也有二萬,其餘附近州縣據說還有數萬。

但趙杦他見過金兵是什麼樣,皆是虎狼之師。他甚至覺得,倘若是野戰,三五個宋兵可能都不是一個金兵的對手。

所以,還是呆在城池裏更安全。

眼見已是閏十一月二十五,康王還是遲遲未動,武鬆有些急了。

“小和尚,你究竟為何不讓我殺他。”對於不能殺康王一事,亥言一直避而不談,但越是這樣,武鬆就越是不解。

“武都頭,我說過了,萬事皆可言,唯有此事,絕不可言。”一提此事,亥言就會變得異常嚴肅,毫不退讓。

“可......”武鬆憤然道,“可他遲遲按兵不動,根本沒有去解汴京之圍的打算啊!”

亥言不再接話,而是又給武鬆倒了一碗酒。

亥言不是不想說,而是無法說。

他不能告訴武鬆說,不能殺康王的原因,是因為他日後將成為皇帝,倘若他死了,整個曆史都將會被改變。

他也不能告訴武鬆說,其實也殺不了康王,因為子玄師兄已經下令,封印了泰山上的帝王靈環,天命已定。

但其實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原因:康王是唯一一個逃亡在外的皇子。一旦汴京城破,皇族盡滅,他也是趙氏江山唯一的合法繼承者。

所以,哪怕他是一坨狗屎,也會被扶上天子之位。

盡管,亥言自己也覺得,這些所謂的法統全無道理。但他也無權改變。

亥言的這些難言之隱,武鬆並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千裏迢迢地一路尋來,本是要把兵書交到合適的人手中,卻未曾想到,這個康王竟是個自私懦弱之輩。

這兵書究竟該交給誰?

武鬆想起義妹柳如煙之托,又想起在潼關碰到的李彥仙,一時又有些茫然。

再這麼等下去,武鬆的耐心也快耗盡了。

喝幹了碗中的酒,武鬆突然起身向房外走去。

“武都頭要去哪?”亥言問道。

“心煩,出去走走。”武鬆隨手抄起了鬥笠,又把戒刀係在了背上。

“我有個去處,武都頭可有興趣?”

“是何去處?”

見武鬆停下了腳步,亥言知道有戲,連忙也站起身來。

“聽說武冀大夫劉浩這幾日正在校場招募鄉勇,甚是熱鬧,武都頭可有興趣?”亥言道。

“劉浩?”武鬆回身道,“可是靜覺大師他們投效的那個劉浩?”

“正是此人。”

武鬆一想,自夜探州衙之後,自己和群雄再未碰麵,隻聽說他們進了軍營。此番也正好去看看,“也好,那就走一遭吧。”

“除了看熱鬧,你應該還有別的心思吧?”待走在路上,武鬆問亥言。

“武都頭是何時習得這讀心術的。”此時的亥言又恢複了那調皮的模樣。

“不瞞武都頭,此去不也是為了你那本兵書嘛。這劉浩是個合適的人也不一定。”

武鬆心道,也是。招募鄉勇,說明這劉浩至少有勤王抗金之心,去看看也無妨。

校場果然很熱鬧。

等武鬆和亥言趕到校場門外時,隻聽得裏麵鼓聲陣陣,不時還有喝彩叫好之聲傳來。

而在校場四周牆外的樹上,也早已爬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看到興奮之處,也是叫好連連。

武鬆二人見校場大門已經關閉,也隻得尋得一株大樹,攀到樹上。好在,他二人能上的樹,一般百姓根本上不去,也自是獨享一片風景。

校場內的風景確實不錯。引弓射箭,縱馬奔馳,槍棒對練,來應募者各展所長,都想在這軍中謀得一席之地。

此時,校場內又有一批應募者上前試技,這第一項就是射箭。

自宋以來,宋軍對弓弩手的重視就較前朝更甚。所謂“軍器三十有六,而弓為稱首;武藝一十有八,而弓為第一。”

所以無論是選拔禁軍,還是武舉會試,射箭都是第一項要考驗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