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時反而是最後聽到這話的,彼時她正在練字,陪著兩個三歲大的娃娃描紅,聽了這話隻笑著道:“那鳥說不得還真的是公的,反正我看他那書院裏是沒個鳥巢的,想來是沒有母鳥孵蛋!”
這話後來也傳了出去,惹得京中人後麵幾十年,提及誰家男人好就會問一句——那他院中可有鳥巢?
轉眼就是四五年過去,謝瑜揚也從內閣大臣做到了內閣首輔的位置,還擔了一個安揚侯的爵位,連著林雨時的爵位也漲了漲,在外再沒有人稱之為縣主,而是口稱侯夫人了。
當年猜測謝瑜揚是因為妻子深有爵位才不敢納妾的人,在謝瑜揚封侯之後就熱切等待了一番,然而幾年過去他還是未曾納妾。如今又過幾年,他成了本朝最為年輕的內閣首輔,京中又一群人熱切期盼起來了。
“這次,首輔大人該納妾了吧?”
不少人如此猜測著,這話甚至還傳到了林雨時的耳中。
事情是這般傳進來的。
林雨時與謝瑜揚的大兒子謝兆韓如今已經七八歲了,他三歲開蒙,跟著林雨時背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詩詞,謝瑜揚也教了他不少論語裏的內容。等到六歲,就被狠心的爹媽給送到了學院讀書去了。
而這一日他聽到同窗幾個大些的孩子問他爹爹什麼時候納妾,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加上家中環境簡單,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納妾。
那些大孩子帶著些許的惡意,畢竟誰不是跟庶出的兄弟姐妹一起競爭著長大的,偏就謝兆韓特殊整日裏把“我妹妹”掛在嘴邊,彰顯他家兄妹情深。
這些孩子不知解釋了什麼叫做納妾,還解釋了以後他肯定會有庶出的弟弟妹妹,然後就會花他的零花錢,搶他做衣服的布料,吃他平日裏的吃食。
旁的事情也就算了,聽到要搶他的吃食,謝兆韓就徹底變了臉色。
他氣嘟嘟衝回家,見著林雨時就叫道:“娘,不能讓爹爹納妾!”
已經練了好幾年字的林雨時正寫著什麼,聽了這話手一抖,就見雪白的宣紙上多了一滴刺眼的墨汁。她放下筆,好笑地看著兒子,問道:“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來?”
說著林雨時眉頭一皺,又問道:“誰說你爹爹要納妾了?”
“他們都這麼說!”謝兆韓又急又氣,見林雨時有些在意的樣子,連忙上前拉著她的袖子搖晃起來,“娘啊,可不能讓爹爹納妾!他們說了,爹要是納妾了,那就要分我的錢,還要分我的衣裳,還要分娘給我做的點心!”
林雨時聽得一頭霧水,仔仔細細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是孩子間的惡作劇。她細心安撫了謝兆韓一番,笑著跟他保證絕對不會讓他爹爹納妾,謝兆韓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想起來還未到放學的時候他就趕回來了,又拉著林雨時央求她給先生請個假。
林雨時想他平日頗乖,就破例幫他請了一次假,順帶把事情說給了先生聽。
林雨時反而是最後聽到這話的,彼時她正在練字,陪著兩個三歲大的娃娃描紅,聽了這話隻笑著道:“那鳥說不得還真的是公的,反正我看他那書院裏是沒個鳥巢的,想來是沒有母鳥孵蛋!”
這話後來也傳了出去,惹得京中人後麵幾十年,提及誰家男人好就會問一句——那他院中可有鳥巢?
轉眼就是四五年過去,謝瑜揚也從內閣大臣做到了內閣首輔的位置,還擔了一個安揚侯的爵位,連著林雨時的爵位也漲了漲,在外再沒有人稱之為縣主,而是口稱侯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