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有詩雲:
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
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
與天同壽莊嚴體,曆劫明心大法師。
在那些妖魔鬼怪,仙凡精魅眼中,菩提老祖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要不是西方佛國裏尊享香火的鬥戰勝佛在一次仙宴裏不小心喝高後吐露了些隻言片語,三界五行中,三千大世界,萬千小世界,才漸漸有“他”的事跡流傳!
一個“棄徒”而已,如今都已是半聖存在,在西方佛國中身居高位,那當師傅的隻怕更加深不可測,三界之中諸多勢力都想打探一些消息,可聖佛諱莫如深,一般的仙家怎敢刨根問底!
那如意金箍棒可沒有在佛國中吃素!
隨著時間的流逝,菩提老祖的名諱不僅在仙家中流傳,在那些異類成精的精怪妖仙中,更是大受吹捧,不知從哪傳出的有教無類的名頭,便是和通天老爺都有的一比!
可誰又知道,菩提老祖如今卻被一個童子,紛擾的意亂心煩,要不是心境早已超凡脫俗,與道同化,早就揚起手中的拂塵了!
“師傅,師傅,您教授的東西弟子感覺都理解了,可怎麼我修煉起來一點效果都沒有呢?師兄他們都已經早早的下山去闖蕩了,可我連最基本的騰雲駕霧都還學不會,我是不是真的如師兄們所說,不適合修道?”
李風月一臉沮喪的向著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訴苦,自己明明感覺的到那種福至心靈,隨心所欲,無所不在的“道”,對於老師時不時開堂授課所講的一些真理法則,雖然談不上融會貫通,但也有那麼點一知半解,照理來說一些簡單的小法術肯定可以使出來,可自己就像是和“道”絕緣了一般,處在兩個平行線上,完完全全的做到了互不幹涉,理論和實踐怎會有如此大的落差?
盤坐在靈台上的道人一直閉著眼,身上的道袍看起來樸實如華,但如果仔細看的的話,就會發現青玄色的布料上隱隱有光華流轉,如龍如鳳,似陰似陽,無風自動。
聽著徒兒的抱怨也不做聲,如萬年古鬆巍然不動,李風月等了許久,也不見自家師傅給個回應,不過也沒打算就此離去,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說這個師姐又下山去斬妖除魔,那個師兄在外好像也得到了一些奇遇,總之嘴裏一直碎碎念,頗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這也怪不得李風月如此潑皮的行為,看著師兄師姐們一個個飛天遁地,翻江倒海,逍遙於天地間,李風月早就心癢癢的沒有辦法。
也向師傅請教過很多次,可老道總是說時機未到,自有緣法,一年兩年,李風月等過來了,可這不知不覺間都已經一兩百年了,雖說山中不知歲月失,但他的那顆凡心早就已經消磨殆盡,沒有一絲一毫的耐心!
“行了癡兒,百年修行,怎麼還在乎這一時半刻?安靜!!!”
端坐在蓮台上的道人皺了皺眉,有些無可奈何,自己這般清淨無為的性子,怎麼教出來的徒弟都是這麼個急性子!那個無法無天的猴頭就不說了,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才沒讓那大鬧天宮的因果牽扯到自己,不然自己這座洞天肯定不會這般安穩下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多好,幹嘛一個個的都要沾染那些紅塵因果!
現在這個李風月,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習慣,潑皮打滾無師自通,有事沒事就來擾老道的清淨。
不再多做他想,道人手中拂塵輕輕揮動了下,李風月嘴巴就被封禁住,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李風月自己也早已經習以為常,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索性的也不再掙紮,有模有樣的的隨意找了個蒲團盤坐下來,開始了日常打坐,呼吸吐納,呼吸吐納,像是修行了起來,可實際上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那個犄角旮旯去了。
太陽西斜,昏黃的光芒映射到道人的衣袍上,發出一陣陣五彩光芒,映照在正流著哈喇子的某個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