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的永恒(1 / 2)

“那是一個極其遙遠的夏日午後,即便我的記憶已經被情感篡改的麵目全非,殘破缺失。我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個晴朗,明媚,飛鳥遊入平靜湖麵的夏日。那天我遇見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女孩兒,我暗夜裏唯一的月亮。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站在一座觀星台的最上層,那就是我。”

雲凡倒下一杯茶,靜靜的看著這本自述的故事。

“那時他正立於百米高處,回望自己短暫的人生,他想起八歲時自己和雅兒第一次登上這裏,在夜間抬頭仰望星空與未來。那時他不可能想到,八年後自己將在這裏結束生命,將從這觀星台上一躍而下。

我常常思考自己的人生,卻總被自己的做作與自我感動所惡心。尤其在十六歲時,更到了一個極值。

那時我把自己的所見所思當做一切。

我的思緒回到那時的身體裏,我的身體則於空中將要墜落在地上。在這個熱天午後,聒噪的蟬隨著熱浪而振動薄翼。小麥豐收,菠菜黃瓜也在莊園的另一角種植著,農戶脫下上衣歇息,與仆人聊天。我家的花匠偷偷占用園地,種些自己愛吃的水果,這時他悄咪咪的去收獲成品。

更遠的草地上,幾個貴族小姐舉辦了一場茶會,一個喜歡出頭的少年展示著自己剛剛學來的玄術。他將一罐果酒浮在空中,一個不慎翻倒,透明晶瑩的液體就要灑在他華貴的禮服上。

時間仿佛靜止,我就在空中看著這一切,這是我的家,唐德莊園。這樣一個富家子弟,生活富足,為何依舊不能樂觀?

那就先讓我停在空中吧,就那麼漂浮著,不礙事。我來告訴你我為什麼尋死,又怎樣活下來。

我的名字是唐希,我曾用許多筆名留下作品。但那些隻不過是我腦中的知識,現在我將從我的心中掏出我最真摯的情感,所以請允許我將真名告訴你。”

雲凡提起了興趣,繼續看到:

我一生沒有什麼特別成就,比較突出的一點,是我的異性緣特別好,至於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我的家境不錯,其餘方麵自認一般。

或許理由在於:我善於傾聽她們。女人往往感性,即是好的傾聽者,又欲求訴說。我並不喜歡打探別人的秘密,甚至於稱得上厭惡。且對於他人的觀點與想法也不樂意評判。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無意中吸引了許多異性訴說者。

“人生就是在大荒原上的一顆葦草,毫無意義的飄蕩。孤獨,然而卻依舊思考和尋找同伴。”這是一位女性向我傾訴的,是我唯一在乎的同齡女性。在長久的時光以及那次跳樓中,她也是我活下來的原因。

她叫簡•潘。

簡•潘就是我在荒原中遇到的那第一顆葦草,並且在我心裏,她是某種意義上完美的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八年,十六到二十四歲,我幾乎和她形影不離,然而我要說,我並不了解她,她對我來說依舊是神秘,且充滿魅力的。

她年齡比我小,應該是我的妹妹,我更多時候喜歡叫她姐姐。其實在六歲至十歲的童年間,我與她便斷斷續續在一起玩耍,我卻更喜歡把我們十六歲的一次雨中相遇,當做真正的初見。

她是我的親人,卻沒有血緣關係;我的摯友,卻幾乎從未交心;我的愛,卻沒有任何實質和名義上的關係。

那時她還不叫簡•潘,她有另一個名字,簡雅兒。

我因她而活。

我曾看過一本書,上麵有一個小遊戲,把每天自己做過的最重要的三件事寫下來。對於我來說,吃飯,睡覺,看閑書就是每天最重要的三件事,這得益於我出生在一個極為富庶的家庭。

我想這富庶程度大概超過你的想象。

我那時的主大陸(另外還有至神教所在的較小大陸,稱為本源大陸),除了西邊是一個統一的帝國,西頓帝國外。我所處的大陸東邊,零立著大大小小的國家。我的祖國,落羽國,是東邊國土第二的國家。但是因為其玄術發達,人才眾多,綜合國力也可爭第一。我的爺爺,唐龍,是這個國家最大商會的創始人。我的家族,在這個商會裏排名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