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賭狗不得好死(1 / 2)

“那,老弟,過幾天你就也嫁了,受啥委屈了你先忍著,別有事沒事就要死要活的,咱們好歹也是大老爺們兒,沒啥真過不去的坎兒,再難受,咬咬牙就過去了。真憋屈也等你回娘家了,哥陪你喝點。”

照例是蕭瑟的秋風,是漫天飛舞如血一般的楓葉……

一臉無奈的年輕人看了看身後那三間瞬間能讓人想到《茅屋被秋風所破歌》的破草屋,再看著麵前這個長得非常人模人樣、背後背著個奶娃娃,淚眼婆娑的說著逗逼話的傻大個,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重生叫做寧歌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

這,莫非就是報應?

上世做為一個職業老千,混跡江湖十幾年。從一個看場的小混混,混到省城無人不知諢號,卻沒多少人見過的職業老千,其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下了多少套,害得多少人家妻離子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

隻是人在做,天在看。常在河邊的人,哪有不濕鞋的?

年紀漸大,手眼也都沒年輕時那麼好使喚,也活該出了兩回事。第一回讓他背上留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刀疤,在床上躺了三個月。第二回玩的有點大,是在公海上出的事,他散盡錢財加上三根手指,更賠上搭檔的性命,才換回一條狗命。

打那之後,心灰意冷的他收了心。回鄉遇到了個洗盡鉛華想要洗手作羹湯的風塵女子,兩人一拍即合,就湊合在一起,將就著過日子。

起初女人也不嫌棄,還給他生了個寶貝女兒。雖然少了幾根手指,但他年輕時沒下過苦力,身子骨還算能抗。平日,也就靠著蹬三輪,扛包子過活。

苦是很苦,但這幾年的苦日子卻是他這短暫一生,最為平靜的日子。

可惜這個社會太現實,沒錢的苦日子,不僅磨盡了男人的脾氣,也讓枕邊人起了異心。

貧賤夫妻百事哀。

仍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最後還是受不了這種清苦。重操起了舊業。

喝了酒的男人站在出租屋的門外,摸著自家閨女的羊角辮,聽著傳入耳中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響,終是紅了眼……

滿手是血的男人,背著自己的閨女跑了七天。從那個偏僻的小縣城,生生的跑到了省城,將閨女托付給跟他混過幾年,被他救過一命,現已是個集團董事的兄弟。

最後的畫麵,是滿臉胡茬的男人坐在十幾層的陽台上,看著流光溢彩的夜景,吹了一瓶五十三度的紅星二鍋頭,用兩根手拋著硬幣賭自己要不要活。

一支煙的時間,他連續拋出了十三次反麵。男人欣慰一笑,畢竟手藝還沒丟。隨後眼睛一閉,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跳了下來。

飛速下降的過程中,他隻有一個念想,希望自己的閨女別受委屈……

啪的一聲巨響。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個年僅十八歲,人畜無害的少年。

昏頭昏腦在床上躺了兩三天,他也從一頭霧水,慢慢弄懂了現在的狀況,簡而言之,異世界,穿越了。

這被穿的少年也是個苦命人,名叫寧歌,年方十八。打小就是沒娘的可憐孩子,跟著一個爛賭鬼老爹,還有一個比他還老實的大哥湊合過日子。

要說寧歌老爹其實有一手很不賴的打鐵手藝。靠著混亂模糊的記憶看去,寧歌還小那回兒,他爹也是省城裏排得上號的大師傅,隻是這個便宜老爹跟他前世坑害過的無數賭狗一樣,嗜賭如命。

十年之間從省城裏輸到縣城,又從縣城裏輸到鄉鎮。老婆早跑了,這便宜老爹也有出息,輸了個底兒朝天之後,竟是將幾間打鐵鋪子連帶哥倆,一同輸了出去。

好在哥倆都是不缺鼻子不缺眼,身子也沒啥大毛病。莊家收了人和鋪子之後還算滿意。早兩年就把哥倆指給了縣城裏的大戶人家,做奴做仆,也是看命。

怎料男大十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