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屈
皇甫嵩這回為了徹底剿除河東的黃巾,可是費了大力氣的,不僅將整支大軍共一萬人全部分為了三隊,除此之外,還將隨同的皇甫酈,皇甫堅壽二人扔了出去,拉出了三千人的隊伍,交給二人,讓他們帶隊曆練去了,共計一萬三千人!
直到,中途碰見了皇帝的詔書!
“天下百姓皆是陛下子民,我軍開赴河東,是為了清寧地方,而不是大肆殺伐。”
皇甫嵩立即改換了口風,對下麵的眾人吩咐道:“眼下河東地多而人少,屯田成效不著,我等應該體諒陛下愛民之念,對前來降服的蛾賊多加招撫,盡量以並入屯籍為主。”
眾將大老遠的帶兵過來,就是為了好好打上一仗,撈個豐厚的爵賞,結果自家將軍把嘴一張,竟是連打都不想打了?
既然想著要招降,那他們到這裏幹什麼?遛馬跑腿看汾水?
諸將領幕僚聽了這道命令,不禁麵麵相覷。
朱儁看見有些冷場的營房,咳了一聲,道:“皇甫將軍,老夫現在並非行伍,官身,因此想代眾將士問一句,此戰,究竟是來招撫蛾賊的,還是來遛馬跑腿的?”
皇甫嵩淡聲說道:“自對河東用兵以來,我軍共為三波,首賊為王國,今年年初,賊首伏誅,而白波軍因此不敢與我軍爭鬥,而這些蛾賊糧草軍械又大為不足。
朝廷對此戰並非籌劃已久的,而是本官所為,眼下正巧有屯田大政,與其殺傷賊眾,倒不如將其收降,歸入屯田。
另外,本將也隻是提個建議,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能夠說降賊兵,讓這些蛾賊們望風投拜,若是功成,不也是大功一件,何必非要去打這一仗憑白消耗了大漢的實力?”
朱儁不客氣的回懟道:“哦?所謂養在千日,用在一時,既然不能誇耀武功,那來這裏還有什麼意義?怎麼能讓涼州如韓遂,馬騰一般的逆賊授首?僅憑一張嘴嗎?”
皇甫嵩同樣不客氣回懟道:“此事自然有朝堂上的滿朝諸公去急,你要真憂心涼州,自然可以向陛下上疏,上奏本,你在這兒跟我吐個什麼勁兒?”
眾人聞言,腦袋一縮,既不敢勸,也不敢多聽,糾結的模樣,讓二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笑!
這是朱儁提出來的,是二人故意展現出來的,展現給眾人看的。
軍營如果成了一言堂,會很危險!
不止對皇甫嵩危險,對如今的皇帝,同樣危險!
……
眾人領兵入了北屈城,在知道皇甫嵩率軍到來,河東吉縣,鄉寧等地方的鄉紳豪強紛紛趕至拜見。
皇甫酈,皇甫堅壽等人到來時,他們自恃身份,不願意出麵,隻派了幾個後輩隨意敷衍了極為少數的糧草軍需。
但是,如今到來的皇甫嵩這等有名望的老將來了,河東的士族豪強派有名頭的過來商議大事,這才是他們該有的排麵,俗稱:逼格。
為首的正是北屈本地的鄉紳,叫許習,幾人對著皇甫嵩略微躬身,和善的說道:
“君侯今日領兵至北屈,將討賊寇,河東百姓無不心悅,喜迎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