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陸小鳳耳邊,沒說多餘的話,隻丟下兩個字:“謀逆。”
說完,便轉身大步的往正屋裏麵去了。
陸小鳳先是呆滯了一瞬,隨後想也不想的拖著花滿樓和西門吹雪遁走了。
這事兒他可不想扯上絲毫的關係。
西門吹雪見陸小鳳不想說,他也幹脆不問,畢竟他本來就沒什麼興趣,若說真正讓他感興趣的,則是毒死南王的毒,除此之外,南王為什麼會死,他是一點都不想管。
花滿樓倒是有興趣呢,然而看陸小鳳那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當即也不多言。
三個人臉色都有些凝重的回到了合芳齋的後院。
然後就看見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
聽到身後的門扉傳來推門的聲音,司蠻就立刻轉頭,然後就看見自己玉樹臨風的兒子,還有他的兩個好友,頓時露出笑容來:“阿雪。”
“娘?”
西門吹雪的腳步一頓,看見那張熟悉的臉不由得頓住:“您怎麼來了?”
“你這臭小子,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司蠻故作生氣的鼓起臉頰,可惜卻繃不住笑容:“要不是我回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居然和別人定下了生死之約呢,說不得到時候我回來,看見的是個傷痕累累的兒子,更嚴重的,說不定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西門吹雪:“……”
他既然敢比武,就沒在乎過生死。
可他下意識的選擇了司蠻去往西域的時候,不可說沒有避開司蠻的意思。
所以這會兒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敢垂頭聽訓。
“要不是你爹說你最近安靜的不像話,我還蒙在鼓裏呢。”
西門吹雪:“我……以前也不吵。”
“嗬嗬。”
司蠻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在陸小鳳和花滿樓的身上:“你們倆也是,作為阿雪的好友,怎麼不勸著點呢?”
“我的好伯母啊,西門兄決定的事情哪裏是我和花滿樓能阻止的了的,你也太看得起我們了。”陸小鳳幹笑著打著哈哈,顯然司蠻的話讓他壓力山大。
花滿樓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來:“西門莊主與葉城主這一戰,對他們來說乃是宿命之戰。”
司蠻歎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間的宿命之戰了。
隻是很多事情,她還是想努力一下,譬如……
“對了,阿雪,有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要和葉孤城對戰了,這件事就不得不說了。”
西門吹雪:“……”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孤城的母親,是我的堂姐,名為玄雪瑤,所以葉孤城是你的表兄。”
司蠻起身走到西門吹雪身邊:“我不管你和葉孤城兩個人是定下的怎樣的約定,總之,劍下留情,重上即可,不可取人性命。”
“表,表兄?”
這下輪到陸小鳳驚訝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西門吹雪,再看看司蠻,再想想葉孤城那張臉。
嘶~~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其實是有點像的呢?
這算什麼,表兄弟倆,一個劍仙,一個劍神,遺傳這麼強大的麼?
“對啊,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發現的,哎,我那堂姐去世的早,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還是我給阿雪的這枚玉佩,讓葉城主認了出來。”司蠻掏出當年她親手刻的玉佩。
西門吹雪的那枚玉佩如今正懸掛在他的腰間。
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玉佩,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當年葉城主就曾問過這枚玉佩,隻是那時候我年歲小,不知其中深意,如今想來,想必是要詢問他母親之事?”
司蠻尷尬的笑了一聲。
她該怎麼說呢?
難道要說那時候葉孤城滿心以為她拋夫棄子,跑去又成婚生了西門吹雪?
“大約是的。”
司蠻重重點頭。
雖然態度有些奇怪,但是西門吹雪並沒有在意那麼多,他隻糾結了一瞬,便將這事給按捺下去了,他抽出自己的烏鞘劍,抱在懷裏,冷著張臉:“我要練劍了。”
目光卻落在陸小鳳和花滿樓的身上,顯而易見,他在送客。
陸小鳳和花滿樓立刻起身告辭。
一個早上吃了兩個驚天大瓜,陸小鳳都覺得最近他夜裏都不敢去找女人睡覺了,不然的話要是說夢話一個禿嚕將這兩個瓜說出去,怕是也要在睡夢中被滅口了。
等人都離開後,司蠻才問道:“阿雪,你還要和也孤戰決戰紫金之巔?”
“嗯。”
“不能不打麼?”
西門吹雪神色淡淡然:“要打。”
司蠻歎了口氣,既然阻止不了,她還是想辦法多找點止血藥吧。
葉孤城是在五天後發現司蠻不見了的。
畢竟一連五天鸝兒照三頓的在他門口晃悠一下,這麼有規律,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哪裏有鬼的話,他就不是白雲城城主了。
所以他在第五天中午的時候,堵住了鸝兒。
“西門夫人呢?”
“哇,表少爺怎麼還叫我們家夫人為西門夫人啊,都說了她是你姨母了呀。”鸝兒瞪大了眼睛控訴道。
葉孤城:“……”
沉默一瞬:“姨母呢?”
“哦,她回京城啦。”鸝兒兩手一攤:“五天前就走了,表少爺不知道麼?”
他!一!點!都!不!知!道!
葉孤城閉眼深吸了口氣:“她沒和我說。”
“哦,那我現在告訴你了,你要去追她麼?”
葉孤城:“嗯。”
他點點頭,就看見鸝兒高興的一拍手:“啊呀,我早就想走了,表少爺您等等啊,我現在就讓人去備馬。”
說著便蹦蹦跳跳的跑了。
不一會兒就牽著兩匹馬回來了,跟在她身後的是他的幾個劍仆。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回了京城,誰曾想,一到京城就聽見南王父子慘死的消息。
葉孤城:“……”
這新姨母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