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蠻沒回答,而是對他打了個手勢:‘很好。’
吳明挑了挑眉。
司蠻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擺了擺手,意思是說自己不能說話。
吳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便越過她走進了屋子,不多時,宮九跟著他後麵離開了院子,司蠻被獨自留在了小院裏。
宮九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
他離開了多久,司蠻便修煉了多久嫁衣神功,散功後再修煉的速度快了很多,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穩穩的進入嫁衣神功一層的境界。
速度快是塊,可也是真的痛苦。
等她收功時,手指已經因為痛苦而忍不住的痙攣了。
太疼了。
司蠻手指緊緊的攥著被褥,她不明白,在島上的時候明明修煉的那麼順利,短短五年就到了嫁衣神功六層,而且水到渠成,一點阻礙都沒有,她隻是散功重修而已,為什麼會那麼艱難呢?
難道說……是因為那時候同時修煉了天水神功和點星訣的緣故麼?
明明知道修煉嫁衣神功的時候不該同時修行其他功法,可司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三天後,宮九滿身是傷的回來了。
他的衣裳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到處都是泥土和水漬,露出的胸膛上有鞭痕,有刀疤,甚至還有許多擦傷一樣的傷痕,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都沒了,露出血肉模糊的指尖,他的小臉蒼白,依舊是一臉漠然的樣子,被吳明從外麵扔了進來,狼狽的滾在地上。
司蠻聽見聲音連忙從裏麵走出來,恰好看見宮九掙紮著坐起來的樣子。
“你沒事吧。”司蠻嚇了一跳,她就沒見過這麼慘的孩子。
“你不是不說話麼?”宮九突然抬眼,目光深沉的看向她。
明明麵無表情的樣子,可偏偏司蠻從中看出了委屈。
司蠻垂眸,剛剛她也是情急之下喊出聲,沒想到居然會被宮九這樣質問,一時間也不知該繼續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閉嘴,可宮九壓根不準備放過她,就這麼堅定的看著她,仿佛要看她怎麼選擇。
“對不起。”最終,司蠻歎了口氣,無奈的道歉:“吳明不讓我和你說話。”
“嗬,你還真聽話。”
童稚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諷刺,隨即帶著幾分放肆的吩咐:“抱本公子進去。”
司蠻彎腰小心翼翼的避開宮九腿上的傷口,將他抱進了房間。
“關門。”
坐在床上的宮九繼續吩咐。
司蠻又去關了門,轉身又回到床邊,輕輕的給宮九脫掉身上髒掉的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身子,司蠻歎了口氣,有些心疼這孩子,連忙拿了藥來給他洗傷口。
“以後在房間裏可以和我說話。”宮九仿佛感覺不到疼,手裏把玩著鞭子,任由司蠻給自己上藥。
司蠻沒抬頭,而是專心的給他將手指上的木刺挑掉,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宮九的傷口好的非常快。
按理說,這樣嚴重的傷口一個月絕對不可能恢複到完全沒有痕跡的,但事實是,宮九不僅恢複了,甚至連結痂的痂都掉了,不僅沒有留下難看的疤痕,甚至連痕跡都消失了,身上的皮膚光滑的像從未受過傷。
一個月後,宮九又被吳明帶走了,這一次宮九離開了九天九夜。
司蠻則是繼續修煉。
這一個月的折磨,讓司蠻不得不停下腳步,自己想想自己是否哪裏出了錯誤。
可不管怎麼看,她修煉的方法都是對的,可隻要運行內力,就感覺體內筋脈有種灼燒感,讓她覺得自己的經脈十分脆弱,仿佛隨時都會裂開的感覺,最讓她感覺難受的是,她想要修習點星訣來舒緩經脈,卻發現根本無法修煉。
若說以前修煉點星訣會因為寒毒破壞平衡而需要喝藥,那麼現在她就是因為內力過於至剛至陽而需要喝藥了。
最關鍵的是,她還沒有藥。
帶著一種不行就再散功一次的念頭,司蠻再一次的將天水神功撿了起來。
純陰的水性內功剛剛開始修煉,司蠻就感覺自己的經脈仿佛久旱逢甘霖,一下子酸澀了起來。
這一次,天水神功不再作為逼毒的功法,而是作為平衡嫁衣神功的存在,而且修煉的速度也很快,等宮九再次回來的時候,司蠻已經成功進入了天水神功一層。
而此次的宮九則受傷更嚴重了,不僅指甲沒了,就連腿都斷了。
司蠻像上一次一樣將他抱回房間裏為他上藥。
“怎麼受傷越來越嚴重了,他到底讓你練的什麼功法?”
根據他們的約定,房門關起來的時候,司蠻小聲的詢問宮九,語氣裏甚至帶上了幾分怒意,顯然是對吳明的不滿。
“不知道,他讓我練我就練了。”換了身趕緊衣裳的宮九扯開司蠻的手臂,將自己的身子埋進司蠻的懷裏,疲憊的閉上眼睛:“不許鬆開我。”
司蠻就這樣抱著他,讓他睡在自己的懷裏,等他睡著後,才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象。
脈象很平穩,卻隱隱有股狂躁感。
這樣的脈象司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在前世學的隻是治病的本事,這些關於經脈內力的事,她一概不知。
看來以後回了中原,她得好好的學學這方麵的知識了。
這麼想著的司蠻又送走了宮九第三次,而這一次,宮九整整一個月沒回來。
而司蠻體內的內力也已經陰陽調和,成功重新修行點星訣。
她憔悴的臉色開始恢複紅潤,皮膚開始變得白皙,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恢複巔峰的狀態,等宮九再一次拖著殘破的身體回來時,看見司蠻的臉也不由得怔住了。
“這個月你把自己養的這麼好?”
剛準備關心一下宮九的司蠻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翻了個白眼:“是啊,沒有你在旁邊煩我,我的日子不知道多好過。”
這麼久以來,司蠻和宮九也熟稔了,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小心翼翼了。
宮九聞言有點生氣。
但看著蠻姑姑給自己纏繃帶的樣子,眼神又忍不住的柔軟,他微微傾下身子,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聲音裏仿佛含了糖:“我聽小老頭說,蠻姑姑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