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東西...那豈不是...
“沒錯,就是你的心髒。”巨大骸骨打破了雷洛僅存的幻想,沒有什麼是比生死更重要的籌碼了,接下來,就看這個人類的膽量了。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類出現了猶豫,難道有什麼能比逃離這裏更重要的嗎?
掙紮,躊躇,畏縮不前,人類似乎始終沒有任何改變,這種可憐的姿態,根本沒有可能承載住自己的一絲意念,僅是自己未來可能露出的一點想法都可能成為壓垮他的重擔。
“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
嗯?巨大骸骨被這句話弄得有些發懵,這是人類泛濫起來的“關心”情感嗎?祂無法理解,隻是下意識地回道:“我會在你身上留下印記,方便將你召回。”
雷洛放心了,這並非是關心而是試探,在確定巨大骸骨還會利用自己後,他就有底氣答應這風險極大的交易,既然還有機會來這裏那麼就有機會拿到心髒。
那麼現在的第一要素就是先答應下來離開這裏,免得落到跟那些骸骨一樣的下場。
兩者之間的所思所慮不在一個頻道,但是卻都促進了交易的達成。
“那麼,雷洛...”巨大骸骨伸手將雷洛的身體招至身前,祂直視著眼前脆弱渺小的生物低語道,“你可要好好承受住。”
心髒從身體中緩緩抽出,連接著骨骼的紅色血線被生硬地撕扯斷裂,劇痛直擊靈魂,雷洛發出歇斯底裏的慘叫,身體瘋狂筋攣,眼前的所視之景像是被拉扯的破布一樣蜷曲起來,意識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撕扯著胡亂抽動的肢體想要拚命掙脫出去...
終於,昏黑的暗幕遮住了毫無波瀾的巨大骸骨,被扯出心髒的雷洛向著祭壇重重摔落。
...
隱藏在陰影中哈爾拉斯被這雷洛發出的慘叫吸引了注意力,它探出腦袋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雷洛問道:“他真的能受得了嗎?或許稍微幫下他...”
“至少現在還沒出現問題,這具身體裏還殘存著微弱的靈魂之火。”巨大骸骨沒有理睬哈爾拉斯的建議而是一抬手,牽引著一截長發從祭壇底部的血池中飄落到雷洛的胸前,“我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成為‘鑰匙’的容器。”
失去意識的雷洛像是一個破布玩玩一樣被隨意扔在了地麵上,落在胸口的發絲看上去沒有任何動靜,可是承載它的骨骼上卻出現了裂痕,並且裂痕還在不斷擴大,似乎預示著僅憑這具凡人的身軀還不足以支撐神明的發絲。
“失敗了嗎?”
哈爾拉斯有些遺憾,這是個熱鬧的小家夥,可就是太弱不禁風了一點,而且不知道在這秘境中什麼時候才能夠等來下個智慧生物,希望下次睜眼的時候見到的家夥能夠稍微像樣點就好。
“咦?”準備離去的哈爾拉斯發現了異常,紅色的血線從雷洛胸骨的縫隙中溢出來,開始朝著發絲的末端慢慢纏繞過去,這是個好現象,看來這個小鬼還沒那麼不堪,至少求生意誌還是很不錯的,想到這裏,哈爾拉斯稍微提起了興趣。
牽頭的血線剛剛觸碰到發絲就直接消融掉了,可剩餘的血線仍然執拗地向著發絲蠕動過去,接下來就看到底是發絲先壓碎身體,還是血線更早地包圍發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