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妁言一個激靈,加緊了步伐,小腹傳來的疼痛愈漸明顯,右手被乜羲拉著,她隻能是托起骨折了的左手抵著小腹,好讓疼痛減輕一些。何妁言隻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此時此刻,她忽然間想到,要是穆璟霖知道她拖著自己的孩子滿大街撒丫子跑,會不會打斷她狗腿啊!
不過如果真的可以,那就打斷她狗腿吧,總比現在這樣全身像是要四分五裂了一般疼痛要好得多。
何妁言也不知道趕了多久,估計是跑了好幾條街吧,等他們把華盒路跑到了頭,乜羲的車就停在路口。
乜羲替何妁言開了車門,以最快的速度踩下了油門,揚長而去。
何妁言一坐上座位,整個人便癱在了靠墊上,累的直喘氣。
“你幹嘛把車停那麼遠?”
“手還痛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乜羲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對不起,不該把你拖進來的。”
“他們為什麼要追你?”
“你不會想知道的。等一下我會把車停在Jewelry,你去找穆璟霖。記住,這幾天都不要出來,無論聽到什麼消息看到什麼人都不要相信。你隻需要乖乖呆在穆璟霖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他……會保護你的。”乜羲垂下了眼簾,語氣裏滿是訣烈。
“好我不問了,那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要把車停那麼遠,你直接停在咖啡館門口不成嗎?害我跑了這麼遠路。”何妁言抱怨。雖然對於乜羲剛剛的話感到震驚,但是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逼問的好時機。
“我……”乜羲的尾音拖的老長,語氣裏難掩一絲哀傷,“我本來打算去機場的,卻沒想到路過華盒路的時候像中了邪一樣停了車,之後鬼斧神差的去了咖啡館,更令我沒有想到的,竟然在那裏遇見了你。”
“你要去哪?”何妁言問。
“對不起,這件事情本不應該把你扯進來的。”乜羲沒有回答,隻是再一次道歉。
“沒事了,反正現在我們也安全了。”何妁言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這是在A市,應該沒有人敢在穆璟霖的地盤上動她的,幸虧現在肚子的疼痛減輕了下來,要不然何妁言一定要宰了剛剛那三個畜生。
“對了,剛剛那三個是誰啊?”一想起他們,何妁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剛剛的事情一想起來就覺得後怕,她忍不住伸出右手拍拍自己的胸膛鎮靜下自己。
“花衣服那個叫阿曼,禿頭那個叫陳十四,長發那個叫阿茵。他們是H市的一個有名的黑社會。他們的名字你記好了,回頭告訴穆璟霖,他知道該怎麼做的。”乜羲加大了油門,恨不得馬上就把車停在Jewelry,好讓何妁言到達安全境地。
“H市?”何妁言皺眉,乜羲什麼時候跟H市的黑社會扯上瓜葛?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何妁言神色凝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以乜羲家裏的條件和勢力,他們竟敢毫無膽懼追上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麼膽大?
“你別問。”乜羲很少打斷何妁言的話,也很少拒絕何妁言,但是這一次——乜羲神色越發凝重,雖然他早就意料到今天的局麵,但是卷進了何妁言,卻是他萬分不願意的。
乜羲大聲的嗬斥驚愣了何妁言,她抿著嘴角別過頭看著窗外,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手還痛嗎?”乜羲心知自己剛剛語氣重了點,立馬拉下臉柔聲到。
“還好啦,已經痛的沒知覺了。”何妁言老實的回答,剛剛被阿曼弄折的時候,她是疼的很厲害,疼的撕心裂肺、疼的歇斯底裏。但是再疼,都在那一刻被活下去的勇氣所替代,反而等她一路顛簸過來,上了車之後,肚子的絞痛也好,手上的疼痛也好,都消減了很多。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太過後怕了吧!何妁言心想。
何妁言還在思量著,卻隻聽見乜羲一聲‘坐好’,便又加大了油門。何妁言沒有準備,一個趔趄,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怎麼回事?”何妁言大急,她還沒從剛剛的陰影裏走出來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追來了。”乜羲神色凝重。
何妁言透過後視鏡往後一瞧,果然發現身後緊追不舍著一輛黑色越野車。何妁言眯起眼,看出了身後開車那人是那個叫阿茵的長發男子。
“怎麼會這樣?他們是鐵了心了。”何妁言大驚。
“打電話給穆璟霖,讓他來接你。”乜羲看了看時速,還是決定加大馬力。
“可是,我手機落在咖啡館裏。”何妁言尖聲叫道。
‘砰!’伴隨著一聲巨響,何妁言整個人忍不住往前傾,幸好乜羲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待她反應過來事情的原末,臉色頓時慘淡如紙。
他們撞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