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霖……昨天那個記者呢?”何妁言瞟了眼穆璟霖,問到。
“他辭職了。”穆璟霖雲淡風輕的回答。
“辭職?為什麼?”何妁言頗為驚訝。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為他傷神。”穆璟霖的手在方向盤上靈巧地打了個圈,“他是千葉中學高三八班的,也就是我們隔壁班。聽說他暗戀了伽羅很多年,所以一直從心底裏排斥我,他覺得是我對不起謝伽羅,覺得我辜負了她,所以處處針對我們。昨天我告訴他,伽羅已經結婚了,並且過的很開心,有了自己的寶寶。莫一飛受了打擊,準備親自去慕尼黑找謝伽羅,所以就辭職了。”
穆璟霖的話不帶任何波瀾,其實隻要事情不牽扯到何妁言,對他來說都無所喜樂。倒是何妁言,穆璟霖的話剛一說完,她就想起了謝伽羅在慕尼黑長椅上對她說過的話。
——璟霖,如果你知道曾經有一個女孩為了你說了那樣一番話,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理所當然嗎?她為了你,迷失了自我。她甚至為了愛你,放棄了整個世界。她說‘我從不掩飾自己對璟霖的愛’,一想起她,你還能像現在這般無所起伏?
穆璟霖隻當何妁言蹙眉的原因是為了廣播裏的那些新聞,他單手抵在唇邊,用餘光看了眼何妁言:“你放心,廣播裏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不過你要給我三個小時的時間。”
何妁言沒有說話,依在靠墊上,疲憊不堪。
車子停在Jewelry大門口的時候,何妁言問了穆璟霖一個問題。
“我一直很想問你,伽羅在你心目中算是什麼?”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有多愛你。”何妁言的眼裏閃著異樣的流光,她坦然的麵對著穆璟霖,輕聲說道。
“我一直很感激她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哭過、笑過、吵過、鬧過,如此而已。”穆璟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迷離了起來,或許是想起那個清脆愉悅的聲音。
“走吧……”何妁言微微垂下眼簾,輕輕地吐了口氣。
穆璟霖挽著何妁言的手一起走進了Jewelry,這一次何妁言沒有反抗。既然她已經擾亂了整個A市,那就要做好準備坦然麵對,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一下車,出乎意料的沒有一個記者,可能都是懼怕璟霖的勢力,還不敢在Jewelry鬧事吧?何妁言心想。
一進門,那棵標識性的鐵樹銀花就展露在眼前,其實何妁言很想問一下穆璟霖,這麼大手筆投放下去究竟值不值?難道他就不怕有人經過順手牽羊帶走點什麼東西嗎?當然何妁言並沒有說出聲,因為她相信以穆璟霖的智商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電梯一路往上,何妁言停在了第十一層,穆璟霖繼續往上。雖然一路上她刻意去忽視大家有意無意撇過來的目光,但是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勇氣。所幸她所在的設計組目前手頭上有個項目,大家都忙的沒空去搭理她。
是的呢,就算人再八卦又有什麼用,八卦又不能當飯吃,還是處理好自己手頭上的活,好好工作來的實際的多了!
從1月1號開始,何妁言所在的設計組便一直很忙碌,或者說幾乎就沒有休息過,因為他們要在開春前辦好這一季的珠寶設計展會。每年Jewelry都會在春天來臨之際舉辦一次珠寶展,今年也不例外。何妁言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珠寶展,無論外頭是給她扣上‘借老板上位的小三’還是‘空花瓶’的稱號她都不介意,她隻是單純的希望好好的設計出作品來參加這次珠寶展會,對待流言蜚語最有力的痛擊不是去爭辯或澄清,而是用事實來給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珠寶展上的成功就是何妁言準備對惡意中傷者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