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殷大吃一驚,大呼一聲:“師叔且慢!”連忙抽身攔截龍星真人。
龍星真人散落著頭發,雙眼通紅,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甚是駭人,見有人阻擋自己,不假思索地抽起拐杖橫掃過去。
趙豐殷屈指強點,隻覺從拐杖盡頭傳來一股巨力,他輕哼一聲,隻好借力倒身飛出,借機道:“師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滾開!”龍星真人大喝,道:“是他們害死了行兒,我要替他報仇,攔我者死!”
“師叔,是誰害死了林師弟,你跟我說!”趙豐殷道。
“跟你說?!”龍星真人眼睛突然打量起趙豐殷,突然仰麵一笑,道:“笑話,要是你能管,龍宇師弟和趙菲兒何苦一個個裝聾作啞三十多年,要是你能管,我的妻兒何苦墜落懸崖摔成一堆爛泥。”
三十多年前?龍宇師弟?趙菲兒?
趙豐殷喉嚨裏麵不由得咕嘟一聲,三十年前昆侖派掌教正是自己的師父龍陽真人,而龍宇真人是昔年昆侖九子之一,對外傳說早已身故,但趙豐殷卻是深知龍宇真人一直在昆侖山上隱姓埋名,乃是一直守護在昆侖山腳下的啞叔。至於趙菲兒,雖然名字並不熟悉,但趙豐殷略一思索,就猜到了是內穀廚房的趙嬸。
啞叔和趙嬸一個啞、一個聾,而龍星真人居然說他們乃是裝聾作啞,聽他言語中之意,竟然對於某個人當年袖手旁觀之事記恨甚深,趙豐殷明白龍星真人口中的你自然值得不是自己,他是把自己誤當成某一個人,而這個人應該是自己的師父龍陽真人。
電光石火之間,趙豐殷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上一輩的恩怨,他雖然貴為掌教,但是還有一些事使自己所不知道的。
趙豐殷苦笑道:“師叔,我不是……我是豐殷啊,你先靜下來,咱們從長計議!”
他這不說還好,這句話猶如火上澆油,立刻刺激到了龍星真人,他狀若瘋狂地道:“從長計議?!哈哈,龍陽大掌門,三十年前你用這四個字搪塞我和龍宇師弟,三十年後你還用這四個字搪塞我,你當我真是老糊塗了麼?哼,這是我私人的恩怨,我要替我孫兒報仇,跟你昆侖派無關,你沒有理由攔我!”
趙豐殷心中暗道果然師叔把我當成龍陽真人了,他也顧不得辯駁了,因此此時龍星真人一隻手發出淡淡的熒光,帶著股股寒氣直襲他的麵門,出手竟是毫不留情。
趙豐殷見招拆招,調動內力阻攔,兩人近身相接,數息之間已經過手十餘招。趙豐殷心中暗暗叫苦,這龍星真人雖然年事已高,但一身渾厚的內力卻不減分毫,拳掌相交之際,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內力,其冰寒程度令趙豐殷也不大好受。
龍星真人抱著具遺體,輾轉騰挪俱是不便,眼見不能即時取勝,臉上瘋狂之意更是濃烈,嘶啞喝道:“狗屁的昆侖派,膽小怕事,龍陽小兒,我即日起不再是昆侖派的人,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後患,再不放我,別怪我下死手了!”
趙豐殷大為猶豫,還待再勸,卻見龍星真人身形倏變,從口中吐出一口白氣,這股白氣凝而不散,猶如實體,突然奔向他麵門。
“歸元神光!”趙豐殷暗道一聲不好,身後立刻後仰,那白光來的迅速,“嘭”一聲,撕開了趙豐殷胸口的衣襯,擦邊而過。
趙豐殷悶哼一聲,趕緊閃向一側,卻發現風聲凜凜,龍星真人的拐杖長蛇般點來。
趙豐殷一張口,馬上嘔出一口鮮血,道:“師叔且慢,弟子不再阻攔!”
龍星真人的攻勢立刻緩了下來,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也不再停留,飛速向洞口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