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乖的聽話哦,漢克,來吃飯。”
狹小的臥室中,那是位惹人憐愛的少女,她半蹲著,指著盆中的食物,臉上帶著有如燦爛綻放的鮮花一樣的笑容。她輕拂臉邊垂下的黑色長發,繞於耳後,陽光仿若能穿透的輕柔發絲與潔白的禮服形成醒目的對比。
她婉轉柔和的眼瞳深墨色的,研磨開來的硯台般,光暈潤澤,也給她憑空增添了抹儒氣。
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她養的金毛犬,少女溺愛地看著它進食。
她粉嫩的側顏在微弱橘紅的燭光下,露出一絲絲紅暈,眼中流露出小小的、簡單的幸福,她陶醉於自己的小世界中,溫馨的小世界。此刻,哪怕有一絲良知的人,都不忍心去打擾這樣一個純真的少女。
“咚。”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個留有黑色波浪長發的男人走了進來,打破了這個溫馨的小世界。
男人的臉刀削般的剛毅,眼神中難以掩飾的厭惡,他鄙夷地捂住了鼻子,冰冷道:“你這個雜碎,居然在家裏偷偷養了隻狗!呼,算了,隻有事情辦完了,隨你怎麼樣都行……”
“哥,哥哥……?”少女怯生生道,半蹲在地上不敢起身,眼神不自覺地避開了那男人,她另外半張臉上還未好的淤青好似訴說著原因。
“哼,小雜種。你幫我解決些私事,做得好,讓我滿意了,會有獎勵的~我想要你……”男人輕呷了一口手中的美酒,身上的浴袍半敞著,他臉上掛著抹笑意,毫無溫度,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刺痛人的笑意,根本不是該對人展現的笑意,或者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少女當成過人。
“哥哥,可我還小…什麼,什麼都不會做……”少女低下頭,唯唯諾諾的回道。
“對於我們魔術師而言,沒有什麼道德倫理的觀念,不會因為年齡而小瞧或是無視你,不是有不少老妖怪有延緩自身生長的秘技麼,我們魔術師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你已經成年了吧?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已經不小了,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是個小孩子,想在我們家族白吃白喝下去?你也是時候該為我,為家族做些事了。”男人壞笑道,帶著調侃的語氣,也有著刁酸刻薄的諷刺意味。
少女害怕到發抖,癱坐在地毯上,不停帶著哭腔小聲的央求著,可惜那男人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的哪怕一句話,而是緩緩走到她的身前,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摟著她的後背。
男人把嘴湊到少女的耳邊,低聲吹氣道:“注意,動靜小一些,別被人發現了。”
“可,可我是您的妹妹……”少女忍不住的喘息到,因為抑製不住的恐懼令她窒息,她幾乎用盡了全是的力氣才擠出最後這一句。
“閉嘴,你個賤人。你也配當我妹妹?!你隻配和你那婊子老娘一塊餓死在貧民窟!是我父親對你老娘有愧,這才收留了年幼的你。我從小就厭惡你這個魔術傳承不純的野種。要不是我大發慈悲吧樂意使用你,你早就死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裏了!”
男人怒道,幾乎要動手抽上去,但他卻止住了。
“呼……我怎麼可能動手打我心愛的妹妹呢~”男人輕撫著少女的臉龐,就像少女撫摸那金毛犬一般。他的眼中竟然也帶著絲溺愛,不過卻虛偽得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嗚唔,啊……”被撫摸著的少女緊閉著眼,敏感地抽噎著,顫抖著,不自覺地蜷縮起四肢,發出喘息聲。
“起碼在外人眼中,我們家族唯一的千金大小姐,臉上可不該帶著傷。”男人臉上滿是陰翳,他挪開了少女臉頰上的手,奇妙的是少女臉上原本的淤青消失了。
男人用指尖挑起了少女潔白的下巴,輕佻而仔細地端詳著,難得真心的笑著感歎道:“你那婊子老娘,不虧是我父親看上的女人。居然能生出你這樣美的女孩,竟還真有些許大小姐的模樣,走出去也不會丟我們家的臉麵。”
“唔。我能讓哥……我能讓大人開心就好。”少女咬了咬嘴唇,中途連忙改口道。她臉上勉強浮現出微笑,說是勉強,不是指笑得多麼虛假,相反,她臉上的笑容絕對的純潔,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說勉強是因為恐懼在一步步將她侵蝕,這種情況下還能露出由衷的笑容,實在是惹人憐惜。
顯然,這種單純的笑容讓男人猝不及防,讓他有些錯愕,甚至有些憐憫起了少女,可下一秒他就醒悟了過來,已一種強硬而冰冷的語氣回道:“我可不需要你有什麼感情,你就老老實實當一個工具就好了。今晚……我要你去將我個人的全部積蓄取出,再去時鍾塔,參加那場由我在幕後推波助瀾舉辦的拍賣會,把「那樣東西」買回來。你比我方便露臉多了,畢竟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中,尤其是那些敵對的勢力和家族內部蠢蠢欲動的家夥。況且……”
男人撇過頭去,看著一旁默默進食的金毛犬,又接著唉聲歎氣道:“況且你現在可是為數不多能夠讓我信任的人啊,在這個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