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後嗎?”最終,還是前麵傳來君栩小心翼翼的聲音。
他沒有轉身,生怕自己所有的期翼都是假的。
他盡管已經記不得母後的聲音,但聽著剛才的喊聲,他卻是覺得異常熟悉,使得他心中無比緊張。
“是母後,四月。”禮蘇險些哭泣出聲,看著那倔強的小背影,潛意識的母愛就那樣流露出來。
哪怕她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孩子,但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卻不會改變。
她走上前,將四月抱在懷裏。
“四月,是母後,母後回來了。”她想到君栩看著她的石像時,回答了他。
君栩努力的深呼吸,努力的想讓母後看到一個沉穩優秀的兒子,努力要給母後留下最好的第一次印象。
但轉身,看著禮蘇的臉,是和石像極為相似,和父皇筆下那無數張的畫像一模一樣,那神情,眉眼,都和他心中母後的模樣完全重疊。
他再也憋不住,撲在了禮蘇的懷裏。
“母後。”他喊著,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好似要將這十年所欠的都喊回來。
禮蘇也是應著,緊緊的抱著君栩,感受到了屬於骨肉親情的牽連。
似乎是叫夠了,君栩一直趴在禮蘇的懷裏,沒有吭聲。
但月蘇從他不斷顫抖的小身體可以感受到他在哭。
一點聲音都沒有,極端的克製,有著自己小男子漢的小尊嚴,卻又讓人極度的心疼。
禮蘇就那樣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沒有揭穿,眼角卻也不斷的落淚。
“母後。”他甕聲喊著。
“嗯,怎麼了?”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呢。”他問道,畢竟年紀在哪裏,再如何克製成熟,終究還是小孩子。
“母後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那個男人。
後來,月蘇給他解釋了下,她失憶了,也是三個月前才醒了過來,得知自己有親人,還有丈夫和兒子,當即就過來了。
“四月,你母後她不是不想回來,是沒辦法回來,四月不怪母後,好嗎?”月季在一邊解釋。
“我之前有些怪母後,但我知道,當初母後為了救大陸的人,所以犧牲了自己,我,我就是太想母後了,希望母後陪在我身邊,但我知道母後是個很了不起的母後,我是明白的。”
君栩急切的解釋,不想讓月蘇覺得難過。
“嗯,母後明白,母後知道四月是最懂事最乖巧的孩子,以後母後都不走了。”禮蘇哪裏不明白君栩,他也許怪過她,但更多的是因為思念吧。
“母後失憶了,那肯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吧,母後,我是四月,君栩是父皇給我取得名,四月是母後取得,父皇說因為機緣,我隻在母後肚子裏待了四個月,所以就給我取了這個乳名,等六月份的時候,我就正式十歲了,我父皇叫君越,是留蘇皇朝的皇帝,是這大陸上最尊貴的男人,他長得和四月很像,不過比四月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對外人很冷,但卻是個很好的父皇,他的工作就是看奏折和處理朝事,最愛的事情就是看……”
君栩想給月蘇好好的介紹自己和父皇,但說到後麵,忽然想到了什麼,就閉上嘴,心中有些鬱悶。
母後總算是回來了,但父皇身邊,卻有了別的女人,很快,也會有別的小孩了。
雖然知道母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他聽星月嬸嬸說,母後最是愛憎分明,當初還霸道的對父皇提出一夫一妻,後來父皇誤會了母後和其他女子在一起,還使得父皇生氣離開了。
而星月嬸嬸也是受母後影響,接受一夫一妻的觀念,使得紫衣伯伯沒敢再找其他女人,還教導他和樂樂,不許花心。
他覺得,母後要是知道父皇身邊有其他女人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嗯?怎麼不說了你?”禮蘇正聽得認真,雖然他說這些月蘇都已經聽過的,但聽著四月說,感覺又是不同的。
君栩第一次被母後如此溫柔慈愛的注視,不由的小俊臉有些發熱。
他動了動,低聲道:“母後,四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抱著了。”
禮蘇看著他那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怎麼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在母後心中,四月一直都是孩子,母後好久沒有抱四月了,四月難道不喜歡母後嗎?”
“怎麼會?”君栩急了,又降低聲音:“母後軟軟香香的,四月很喜歡。”
父皇的懷抱雖然安全感十足,但父皇身上硬邦邦的,比起母後來,可是要差太多了。
月季笑看了一會,隨後走出去,給母子兩單獨相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