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請禮姑娘幫幫我等,姑娘也不會想主子好不容易絕處逃生,就在這裏出事吧。”紫衣跟著話說道。
禮蘇思索一番,還是點頭,靠坐在另外一邊牆上,不出聲。
紫衣這算是第一次見禮蘇了,但兩次都是一樣的感覺,覺得禮蘇身上竟然充斥著事故滄桑,她依舊清冷睿智,卻不見眼底的淡淡暖意。
她沒有帶口罩,麵上的圖騰在昏暗的山洞之內,顯得鮮活而詭異,讓人敬而遠之,實在是一個不簡單的姑娘,一個讓主子惦記了幾年的姑娘。
“夫人。”青衣走在禮蘇前麵喊道,卻是沒有得來回應。
他歎了口氣,重新開口:“禮姑娘。”
“青衣領主,有何指教?”禮蘇眼底綿延著慵懶爛漫。
“姑娘,青衣一直欠你一聲道歉。”青衣拱手,含著太多歉疚。
這幾年來,何止君越心中不好受,青衣也是折磨,畢竟當初禮蘇是多麼信任他,但他卻不管不顧,任由禮蘇被陷害的落入穀底。
“青衣,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是麼?”
“不,並沒有過去,若是真的過去了,姑娘也不會對主子深惡痛絕了,但那時候的主人,是什麼都不知道,他被先皇欺騙,用巫術控製主子,才導致後麵的種種,殿下是一無所知的。”青衣一口氣將關鍵說出來,也不管禮蘇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就做成一安靜的雕像。
一無所知麼?禮蘇垂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不傻,隻要深深思考一下,也是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但她被仇恨蒙蔽,也就不想去追究了。
畢竟,傷害已經造成,哪怕結了傷疤,長出新皮,都依舊會有痕跡。
再次檢查了下君越的身體,禮蘇不再停留,麵對青衣的阻攔,她輕聲道:“告訴他,我不恨了,過往的一切,都將放下。”
君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聽到青衣的轉告,他沉默了許久,才道:“想要撇開我,不可能,過去的過去,但也不曾說,一切不可以重新開始。”
精致的房間內,屋內光線昏沉,在軟塌之上,姿態慵懶的靠著一人,他手裏把玩著一東西,睫毛垂著,盯著看了許久。
隻見那東西是個捏製精美的小娃娃,大概手掌那般大小,麵如佛陀一般,卻透著一股邪氣,在眉心之處,還點著一個紅色的痣,散發著絲絲的涼氣。
這是他從陵墓內帶出來的,是那人想要的,究竟有什麼作用,他卻一時沒有看透。
“姑娘,主在屋內。”
門口傳來壓低的聲音,軟塌上的人眸色閃爍了下,將手上的東西裝進了盒子,隔絕了陰冷的氣息,放進袖子中。
單手支撐著下顎,閉上了眼睛。
門被打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停住,塌上的人手指不經意的點了下,一股氣息就飛了出去,直直的朝著那人而去。
站著的人不動不避,被打的一聲悶哼。
塌上的人手指僵硬片刻,冷諷出聲:“怎麼,是想對本王使用苦肉計?”
“不曾。”禮蘇應著。
烈雲逸睜開眼睛,冰冷的桃花眼看著:“禮蘇啊禮蘇,你難不成忘了,是誰,將你從江中救出來的?難不成這天機閣的閣主做久了,你都忘記了,誰是你的主了?”
褪去偽裝的烈雲逸,如同暗夜的罌粟花,美,卻能致命。
禮蘇平靜回答:“逸王殿下幫了禮蘇,禮蘇從未忘過,也一直都記得,答應過殿下什麼,但禮蘇是禮蘇,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就算,是殿下的屬下。”
烈雲逸被禮蘇堵的一哽,什麼主仆,不過是烈雲逸氣惱之下故意這般說的,哪怕,他救她的初衷目的不純,但在他身邊的人,誰人不知蘇姑娘的身份特殊。
她能力超群,機智謀略都十足,是烈雲逸身邊的得力左右手,而這其中,最多的原因,還是因為烈雲逸待她的特殊。
就連烈雲逸身邊寵愛的侍妾,都比不過蘇姑娘。
“小蘇蘇,你還記得為何會來梁國麼?”
禮蘇垂眸,沉默了許久,才道:“我自然記得。”
“那你為何幫他?我以為,經過了那麼久了,你應該會選擇親手殺了他才是。”烈雲逸語氣中透著失望,或者說,是透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緊張。
“他救了我一命,我如何,都不會在那個時候選擇殺他,而我要的,是正大光明與他站在對立麵,再者,無論我如何選擇,都不會影響我和殿下的約定,殿下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