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禮蘇朝著台階而去,不管上麵是什麼,會多麼可怕,她都必須從這裏走出去。
當禮蘇跨上了第八層的台階時,整個人已經不成人樣了,但她依舊步步沉穩,背脊挺直,眼底是清冷不屈,讓人平白生畏,目睹著禮蘇一步步上來的穀主瞪了瞪眼睛。
旁邊的灰衣老者卻是神色閑適:“怎麼?有些人不是說我如此不過是白費心思麼,說她最多不過是上第五層,就會被裏麵的魔獸給吃了嗎?看看,這不僅沒被吃,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層了呢。”
他很是得意,就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也許這個丫頭出生的方式不對,但這丫頭身上的那股勁他卻很是欣賞,而去還極具天賦還有領悟力,如今更是不辜負自己幫她說了話。
畢竟,惡人穀這樣的地方,是極為講究規矩秩序的,鐵血手腕毫不留情,否則這裏那麼多高手,沒有點手段早就亂套了。
穀主冷哼兩聲,道:“別得意太早,憑借那丫頭的經曆,以及她心中的結,要想過這最後一層,可是難得很。”
這層裏麵的家夥,可是不簡單的,想當初他都是在那家夥手底下吃了不小的虧。
聞言,灰衣老者也沉默了,不約而同的看著鏡子。
禮蘇的骨頭被打斷了幾根,身上還被撕碎了幾塊,但傷口都是不過一會的回複,剛開始的時候禮蘇還以為是她自己身體的原因,後來才發現竟然是那奇怪的小家夥的功勞。
眼底有些驚疑,她看著沒有什麼惡意還在給她治療傷口的小家夥,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它的嫩丫。
“滋滋。”
好似得到了誇獎一般,豆芽綠欣喜的彎著兩片綠葉,有些羞澀。
雖說不能確定她是不是主人,但主人就是這麼溫柔的哇。
將豆芽綠放在一邊,禮蘇一手抓住自己軟趴趴的手,用力一扳,將斷的手重新接上固定,又將骨折的腳也重新固定,才緩緩的走了進去。
一瞬間,她就被赤紅色的空間包圍,一股入股的森寒氣息侵襲而來,帶著壓抑窒息。
感覺到這裏麵的不尋常,和一股詭異的危險,比之前的幾層都要可怕。
她頓時渾身警惕起來,然而在一瞬間,這股危險的氣息卻是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詭異的紅,轉而變成了一片花海,暖風徐徐,很是安靜。
禮蘇眸色一沉,這是幻境嗎?
她踏出步伐走著,裙擺擦動花草發出呲呲的響聲,忽然,前麵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隨後出現了兩個身影。
“阿越,你趕緊追我呀,快來呀。”前麵奔跑的人一身白色紗裙,身姿婀娜而動人,她一邊跑著一邊朝後麵看,臉上是甜蜜的笑容,正是嶽韻華。
而後麵追著的修長偉岸的男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寵溺看著前麵的人,正是君越。
這般情景,卻是瞬間刺痛了禮蘇的眼睛,她用力的握住了手,眼睛動也不動的看著,裏麵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
兩人嬉鬧一會,又放風箏,最後兩人靠坐在草地上,幸福的擁吻。
她再也隱忍不住,拿起短劍就衝了上去,在即將刺二人的身上時,麵前的畫麵瞬間破碎,轉眼間後麵卻是響起了喜樂。
她轉身,卻是看到君越和嶽韻華,都身著紅色的喜服,在眾人的祝賀聲中,兩人拜天地入洞房,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忽然,他們同時轉過臉看著她。
“禮姐姐,你看到了吧?越哥哥從始至終愛的就是我,你真愚蠢,到頭來不過是被利用的那個。”
“禮蘇,朕現在很幸福,你別糾纏不休了,曾經你做的種種朕都沒有逼你,是你自願的不是麼?別再出現再朕的眼前了,讓朕惡心。”
“禮姐姐,感謝你的心髒,要不是你的付出,我和越哥哥還走不到這一天呢。”
“雖然你的血讓朕很是不喜,但朕會記得你的付出,你放心去死吧。”
“禮蘇,多謝你……”
兩人說著,就笑了起來,那笑聲刺耳而諷刺,好似在說禮蘇曾經多麼的蠢,白白為她人做了嫁衣,而自己卻是過的無比痛苦,是她活該,自作自受,是她愚蠢。
禮蘇的眼睛不住發紅,眼底露出癲狂之色,她看著君越那張淡漠而諷刺的臉,耳邊不斷回響著聲音:“你看看,他從始至終都是為了騙你,你真愚蠢,嘴上說著恨,心中卻還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