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千月冷哼一聲,隨後迅速上前抬手一抓,卻被陸續退後躲開,但千月是誰,她身手敏捷而犀利,是君越那裏除了七衣之外數一數二的高手,對付樓遠淮很沒壓力。
兩人不過幾個來回,陸續便被閃到身後的千月一掌劈倒在地,千年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對著他臉部一扯,露出了一張有些俊朗比陸續年輕太多的臉。
掙紮之後他很是平靜的看著禮蘇:“你是怎麼發現的、?”
“陸將軍雖然獨斷,使得手下人都畏懼,但他麵對倭寇時,同樣強勢不言後退,是荒漠中的猛虎,是讓倭寇畏懼的存在,而你,雖然在裝扮上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但幾次撤離,故意放縱梁軍,甚至還泄露了軍事布防,借機將陸將軍身邊的親衛將領除去讓自己更加穩固不被人揭穿,而你還忽略了一點,陸將軍非常重義氣,幾個親衛將領死去,他怎麼會什麼都不做隻顧自己?表麵可以偽裝,但一個人的內在,是偽裝不了的。''
陸續癱坐在地上;“原來如此,倒是我忽略了,不過,很好不是麼?如今南國連丟三個城池,要是你再晚來些,梁軍就該攻破最後防禦直接南下了,但也沒關係,如今南軍內部散亂軍心更是動搖士氣低落,而梁軍手裏有我得來的所有布防圖,就算你再有本事,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勢,我很期待,看著那皇帝老兒跪倒在兩軍腳下求饒受死的模樣,實在是大快人心,哈哈,當初他斬首了我全家,連我還在繈褓中的孩子都沒有放過,如今,我就要毀了南國,讓君家人從雲端摔下來。”
他臉上滿是瘋狂,眼底猩紅一片,滿是恨意。
這全是因為十年前的一樁舊案,鎮南候一家與前太子是有姻親關係的,但最後上位的卻是當今聖上,鎮遠候為了一家就主動請命從京都退出,搬到慶遠鎮定居,遠離朝廷爭端,不想還是被卷入了謀逆之事,皇上盛怒之下將樓家的所有人斬首,唯獨在外有事的樓遠淮逃過一劫。
“你可知,梁軍雖然並未屠城,但燒殺搶掠卻是無所不為,多少百姓無辜受難,你再如何痛恨朝廷痛恨皇家,但這幾個城的百姓,又與你有什麼仇怨,你與梁軍勾結,卻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你難道不覺得心中難安麼?”禮蘇痛恨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私欲和仇恨蒙蔽了自己的腦子,但多少人又為他這份衝動和仇恨買單。
“難安?你不知道,我當初可是親眼看著我妻兒在我麵前死去,卻是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做,他們都讓我好好活著,隻有活著才有希望,但我夜夜都是噩夢連連,都是那滿地的鮮血和家人死的淒慘的模樣,他們質問著我,為何不給他們報仇,在最初的那段時間,你們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是如何說服自己不去陪他們嗎?你懂嗎?我經曆了這麼多的痛苦,憑什麼他君家人還高高在上,不過是懷疑猜測,就將我樓家上下一百多人給處死,憑什麼?我要將南國毀了,其他人如何,又與我有什麼關係?誰讓他們生在南國呢?”
他的臉上滿是痛快的瘋狂,看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禮將軍,你禮府不也是被那皇帝老兒斬首了麼?雖說坊間都說你監斬親屬為了權利錢財很是冷血無情,但同樣是權勢的受害者,我能理解你,你想必也和我一樣都隻是迫不得已不是麼?但你也更應該理解我才是啊。”他瞳孔放大很是渴求的看著禮蘇,企圖得到他的認可,但那眼底閃爍的陰險光芒,以及那嘴角的冷笑,就讓人明白他的刻意。
“家母犯錯,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是非過去都已論斷,而現在,多少百姓蒙受於危難之中,為人者,當知什麼該為,什麼不該為,為將者,更該為守衛國家守衛百姓而戰,我禮蘇在此立誓,在位一日,便浴血一日,絕不退縮,絕不背叛,我不求大家能放心的將後背交給我,我隻願眾位在前進時無憂。”禮蘇義正言辭的說著,聲音利落而有力,清楚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耳際。
眾人麵麵相覷,一會,就有第一個人站了出來:“我相信將軍,當時長沙城危在旦夕,就是禮將軍以一己之力挽回敗局的,要是沒有她,我那家中無人照看的老母親,估計屍首都不知道該去哪裏領了。”
“我也是,她可是嶽城的恩人。”
“我也是。”
幾個將領站了出來,接下來的是一片響應,都對禮蘇表示了信任,那熾熱而真誠的眼神使得禮蘇平靜許久的心也感到了些許熱血的湧動。
“把他帶下去吧。”看向樓遠淮的時候,禮蘇不由無奈了幾分。
“哈哈哈,你真是愚蠢,不過都是人捏在手中的棋子而已,能得到什麼?能得到什麼?哈哈。”樓遠淮盯著禮蘇笑出了聲,隨後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