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讓人想到的詞,隻有冷血,無情。
畢竟,不管夢娘如何說,但她那張和禮止差不多的臉,卻是證明著血緣關係,而現在死的,可都是她的親人啊,就算關係再不好,也不至於如此冷血吧。
最後,隻剩下夢娘了,劊子手走到她身邊時,她才抬起了頭,雜亂頭發下是她帶著陰涼森冷的眼。
她盯著禮蘇,禮蘇也看著她,一會才道:“我真後悔留下你這麼一個禍害,你就是災星,沒有你,禮家不會有今天,你就不該活著,不該,我應該那時候就掐死你,禮家就不會有今天了,你……”
她話未說話,忽的眼睛一瞪,一道黑影閃過,再轉眼,她的頭已經滾落在地,嘴裏有再多的話,心中有再多的秘密,也已經永遠吐露不出來了。
“啊。”
下麵的人被忽然的動靜嚇出了聲,瞪著眼看著手中的劍還流著血忽然出現的高大男人,感覺著他渾身冷冽不可接近的氣息,再看到他的臉時,頓時都趕緊移開了視線。
上麵的官員嗬斥聲憋回嗓子眼,趕緊撩動衣袍,齊刷刷的一片跪地:“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一片頭顱都磕在地上,表示臣服,君越卻是沒有出聲,隻是將隨手從一士兵手中抽出的刀扔在地上,冷冷的視線一掃,最後和禮蘇的視線相接,冷冽深沉的眸子頓時柔和起來,見此,禮蘇緊繃的全身,頓時找到歸順的港外得到依靠,鬆懈下來。
她緊握的手鬆開,裏麵是一片冷汗的黏膩,但此刻她的身邊,有了他。
她對著他輕輕的勾了下唇,表示自己沒事,君越卻是不打算就這樣作罷。
他看著跪在麵前的官員:“禮家犯罪,就當立即行刑,如此拖延誤過時辰,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南國,難不成沒有法度規矩存在了嗎?”
他平淡敘述,但卻瞬間將下麵的官員驚的一聲冷汗,趕緊應聲:“臣知罪,請殿下降罪。”
“既然知罪,那就按律論處。”
君越冷然應道,那幾個官員心中的慶幸頓時破滅,臉色都是慘白慘白的。
說完後君越就朝著禮蘇的方向走去,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頭發上,盯了一會,隨後走到她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她的頭發,將本就順滑的頭發又給理了理,隨後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用發帶束好。
禮蘇一直沒有說話,她微微側身,迎上他漆黑的目光,不由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阿越,我想回去了。”
“好,我們回去。”
他沒有問她為何在這裏,怎麼會成為主監刑官,直接給了她最大的依靠。
她真的累了,所以上了馬車,她就靠著君越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院內的床上了。
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禮蘇正準備用膳,卻發現千月的神色有些奇怪,她開口詢問:“怎麼了?“
“小姐,外麵,有人在等你。”千月知道禮蘇今天的狀況不好,本來不想說的,但事情,卻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誰?”
禮蘇到達後麵的偏院時,就看到裏麵背對著她站著一道清瘦的身影,她不由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才走了進去。
“哥哥。”沉默了一下,她還是喊了出來,那背影頓時僵硬了下,隨後轉了過來。
他盯著她看著,並沒有應答的意思,眼底一片複雜之色。
禮蘇避開視線,朝著旁邊走去,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遞了一杯過去:“哥哥,有什麼話,坐下說吧。”
“為何?”禮止總算開口,聲音有些沉重。
“哥哥不是應該離開京都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禮蘇不答反問。
“為何,為何你要監斬……答應監斬禮家的人,再如何,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啊。”禮止很是幾分悲哀的說著。